封非凡說當年的卷宗不翼而飛,很多的細節和線索已經無跡可尋,暫時看來最大的希望都維繫在了兩塊玉墜上面。左右案情都是要向前推進的,那便讓白中元去打頭陣吧,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一切自然會有定論。
心中有了決斷之後,方言撥通了獨狼的電話。
「方隊,正打算向您匯報,秦局剛剛從白志峰家離開。」
「什麼時候去的?」對於這樣的訊息,方言已經見怪不怪了,秦長天和白志峰的關係是人盡皆知的。
「凌晨一點。」
「呆了四個小時,他們做過什麼?」
「沒有,只是在客廳坐著,還吃了頓炸醬麵。」
「我知道了。」點頭之後,方言想起了封非凡的話,於是叮囑道,「以後秦局再去白志峰的家裡就不要再匯報了,同時也不準再加以關注,全部重心都放到白志峰身上。他現在是半離休狀態,時間充足、自由度大,務必盯緊了。去過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又有什麼人去過他家,都必須一清二楚。」
「那盜車案呢?」
「暫時放一放。」
「方隊,你答應過我……」
「這是命令。」打一棒子,方言又扔出了一顆甜棗,「從今天開始你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盯緊白志峰。我可以向你保證,當這個任務圓滿完成的那天,不僅盜車案會不攻自破,還會有更大的收穫。」
「明白。」獨狼打消了內心的疑慮。
……
同一時間,古玩市場88號。
屋子裡燈光昏黃,將黃伯那張臉映襯的更為滄桑,加之一夜沒睡,疲態盡顯之下較之往常老了許多。
「黃伯,到底什麼事情,非要讓我現在過來?」周然對這裡很熟悉,說著話的時候已經泡好了一壺茶。
「就是想見見你。」
「您怎麼了?」
「沒什麼,找人說說話,思來想去也只有你了。」示意坐下,黃伯接著說道,「丫頭啊,你知道古人為什麼將五十稱為知天命嗎?」
周然不是很理解,卻還是做了認真的回答:「古人說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一般而言, 人都是在三十歲之前成家立業,四十歲左右才知曉一些事理, 到了五十歲則進入一種「明天理、順天意」 的境界。說的直白些,就是到了這個年紀活通透了,理解到了自然規律和人生的真諦。」
「其實在我看來,知天命還有另外一種解釋。」
「您說。」
「古時候人的壽命都短,人活七十古來稀便是這個道理。以此為前提知天命就有了另外一層意思,生命進入了倒計時,這也是我叫你過來的原因。最近這些日子總是心神不寧的,我怕留下遺憾。」
「黃伯,您就不要胡思亂想了,您身體硬朗著呢。」作為法醫,周然對待生命的敬畏要遠超常人。
「再硬朗又有什麼用,誰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來?」
「您這可有點兒杞人憂天了。」牢騷一句,周然將杯子推了過去,「茶泡好了,聊點兒別的吧。」
「是啊,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是我想多了。」感慨過後,黃伯轉移了話題,「丫頭,你知道我和你父母是怎麼認識的嗎?」
「您說過許多關於我父母的往事,唯獨沒有提過如何相識的?」
「那你就沒懷疑過我是冒充的?」
「想過,但是沒有可能。」周然搖頭,「當年您找到我的時候,我的確心有戒備,可當您拿出與我父母的合影後,那層疑慮就打消了。還有,如果不是關係極好,您不會對我的家庭情況瞭解的那麼詳細。」
「能不瞭解嗎,我可是在你家住了半年呢。」
「您在我家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