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我無情地〃謀殺〃了……我們這些記者不怕什麼黑社會,不怕黑暗中的刀槍,怕就怕白道的打擊報復,特別是黑白道的聯手報復…… 更令我心寒和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也就是因為此張廣州某部門認為〃嚴重失實〃的照片,在《南方都市報》上發表後,據說又被國內某地的另一家報紙原封不動地借用了,有關部門竟然對我以〃涉嫌出賣國家情報〃為名,調查了我長達三年之久! 不僅僅如此,三年多以後,當浪跡京城的我重返羊城與一因被我在國內多家媒體揭露其惡行的新聞敗類對薄公堂時,我居然又因此事被廣州某部門以〃涉嫌出賣國家情報〃為名而非法拘傳繼而非法拘禁了我長達11天。在對我的所有〃犯罪〃情況進行深入細緻的〃調查〃後,他們在教訓了我一頓之後,要求我嚴格按照對方的要求,寫了一個諸如〃不得向新聞媒體,尤其是港澳媒體透露此事……〃的書面材料,最後才不得不讓我重獲自由。 1999年7月1日,我離開了《南方都市報》。在《南方都市報》,在這個供我成長和戰鬥了3年的地方,在這個我曾多次為之以生命換取新聞的地方,在這個我多次為之經歷九死一生的地方,在這個同時也給我留下了諸多創傷和永遠的痛的地方,我的感慨太多太多。 1999年秋,我離開廣州,來到北京,進入北京魯迅文學院學習。半年後,我被一家中央級報紙邀出山,擔任採訪部主任和首席記者。 因為幾篇有力度的報道,漸漸我在北京新聞界小有名氣。 三年時間,我先後在《科學時報·今週刊》、《京華時報》、《法制日報》等新聞單位供過職。但我還是熱衷於流浪,有一次,我和古清生商量好了準備一起徒步走黃河,但因種種原因計劃擱淺了。有朋友笑我心比天高,流浪成性,但鮮有人知我的苦衷。千辛萬苦蒐集來所有居心險惡、措辭惡毒的匿名投訴信、黑假材料,我知道那隻報復的黑手必欲置我於死地而後快。新聞記者是一行無法隱身的職業,我更從不試圖掩藏我的名諱。流浪京都的路上,時時有被瘋狗一路狂追亂咬的憤怒與無奈,但我還是要走我自己的路……
血腥謀殺和不見血謀殺 三年後有人要取我人頭(3)
2002年3月4日的一天夜晚,華燈初上。正在北京的街頭匆匆行走的我突然接到遠在南方的昔日同事、此時正在出租屋裡複習考研的曾華鋒的電話,他在那頭頗為感慨地對我說,〃石野,我們雖然都離開了《南方都市報》,但報社沒有忘記我們這些人,同事們沒有忘記我們……〃此時正在複習考研的他,也像我一樣,經常在晚飯後外出散步,這一天,他在廣州天河街頭散步時,像往常一樣買了一份當天的《南方都市報》,時值《南方都市報》改為日報後的五週年紀念日,在由老同事譚智良以〃西涼〃的筆名發表的一篇紀念文章中寫道:〃……想起來了,下面的人不得不敬:石野、曾華鋒、羅斯文。想當年,你們也曾風裡來雨裡去,寫下不少有影響的報道。《南方都市報》是個大舞臺,只要盡情表演,就會獲得掌聲。你們謝幕離去後,是否有過留戀的時分?……〃當曾華鋒在電話裡將這段話念給千里之外的我聽時,我一時竟無語凝噎,忍不住熱淚雙流……三年來,這可是我離開報社後第一次流淚!那是百感交集的淚水! 是呀,誰說我們不愛自己的報社呢?誰又說報社不愛我們呢?雖然那裡有難言的缺憾,但也有我們奮鬥的艱難和戰鬥的快樂,有我們尊敬的師長,更有我們並肩作戰的親如兄弟姐妹的同事們。雖然時過境遷,雖然供我們成長又給我們留下了永遠傷痛的地方已成為昨日黃花,但她卻早在我們青春的道路上長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我不能忘記,我不會忘記。 做了九年記者,雖然至今我仍沒有錢買房子,更沒有錢買車,至今我還是像九年前一樣住廉價的出租房,一直過著清貧的生活,甚至,我至今仍無力將我的白髮雙親從那遙遠而又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