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又冷卻了,甚至比方才還要陰鬱。
“嵐兒想和司寇彥晞去?”他深邃的眼眸危險的眯了一下,問她。
“嗯。”如果是有情人才可以去,羽衣一定是盼望與司寇彥晞同行的。
雖然在她的心裡,和誰去都無所謂,或許更願意和北辰燁前往,不但可以看看他是否走出魔障,還能有個如影隨形的懷抱供她睡覺。
“他會去。”北辰燁欺身上前,她也不躲,依然用清澈的眸子看著他。
“和北辰琬嗎?”她有著最純潔的靈魂,但不代表她很無知。
“當然。”他點頭稱是,那期間他就看著她的眼,卻找不到半點失望,也沒有什麼波瀾,這讓他懷疑,她每每提及司寇彥晞,只是為了惹他生氣。
席連說她是傾心於他的,甚至以為這個宿在滿宸閣,時時與他曖昧不明的少女,已經委身於他了。
可偏偏,她完全沒有要做他妻子的覺悟,對司寇彥晞執著得讓他嫉妒。
“嵐兒不吃醋?”他有心要問個究竟,如席連所言,她對司寇彥晞絕對不會有情,她看他的目光分明就像是陌生人,不如琬兒那般痴迷熱切。
“吃醋?”洛青嵐低頭看他手邊的點心,驚訝的問道,“這東西甜甜的,也能蘸著醋來吃嗎?酸酸的會不會很難吃?”
北辰燁一怔,然後滿宸閣便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守門的侍衛,隱匿的暗衛,紛紛將目光往緊閉的房門那邊瞧,何事能讓一貫冷漠的主子如此開懷?
小碗的房間也被安排在滿宸閣,聽到定北侯笑聲,和送小食給她的席連相視一笑。
“你們主子是真心喜歡我家小姐嗎?”小碗放下手中食物,鄭重其事的問道。
席連先是眼神有些躲閃,然後堅定的點頭。
“是真的真心喜歡嗎?不會拋棄我們家小姐?”小碗還是擔憂,激動地握住席連的手。
“是,喜歡。”黝黑的大手被一雙細嫩白皙的小手握住,席連紅了臉,說到喜歡兩個人更是像要滴出血來。
“那就好,”一面點頭一面放開席連的手,小碗取了塊點心,還沒送進嘴,又幽幽地嘆息道,“也不知,是福是禍。”
席連眼中閃過落寞,又想到昨日夢中猶自念著的“離月哥哥”,那感覺尤甚。
忽聽得她這聲嘆息,抬起頭毫不遲疑地說:“是福,夫人得主子垂青,自然是福。”
“哼,就算是福,那也是你家主子的福氣,能娶到小姐是他三生有幸。”小碗嘴裡尚且含著食物,腮邊鼓鼓的格外討喜。
“爺和夫人都是有福的。”不想與之爭執,席連讓了一步。
“這還差不多。”小碗眯著眼笑了,沾滿糕點碎屑的小臉算不上絕美,卻有種讓人想要保護想要憐惜的天真無邪。
就坐在少女對面,席連幾番猶豫,“離月是誰”幾個字險些脫口而出,終是被他給嚥下去了。
滿宸閣主殿裡,洛青嵐不明所以,直接用手捂住北辰燁的唇,不解的問:“你笑什麼?”
輕咬她圓潤可愛的指頭,北辰燁無辜的聳聳肩,道:“嵐兒還沒過門,就連為夫大笑也要管,那往後可如何是好?”
“誰說我要嫁你?”洛青嵐拈了塊酥脆的餅子,咬得“咔嚓”直響。
“嵐兒又想悔婚?”他把“又”字咬得極重,都說他喜怒無常,也比不上她這般心思難猜。
“你現在魔障已除,我隨時都會取你性命,你若娶了我做枕邊人,就不怕我殺了你嗎?”她揚手在脖子上一劃拉,本是威脅,卻因拇指與食指間一塊金黃的酥餅,生生地失了原意,變作可愛俏皮。
“嵐兒夜裡可不就睡在本侯枕邊嗎?也不見你何時下手啊。”她太嗜睡了,每每都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