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都起來吧。」
「那個,我們能走了吧?」
「走,往哪兒走?」謝江瞪眼,「出去到大門口那兒等著,一會兒有人找你們做筆錄。」
「得,這個年是過不安生了。」一名保安發著牢騷。
「還想安生過年?」謝江笑笑,又警告道,「一會兒好好配合調查,不然別說年過不好,元宵也吃不上。」
幾名保安退出倉庫之後,白中元和謝江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在儘量保全現場痕跡的同時,也努力尋找著相關線索。直到秦時雨的電話打來,依舊沒有什麼收穫,顯然馬雅有著應對突發事件的充足準備。
電話結束通話,白中元和謝江從窗戶鑽了出來,在等待的過程中將情況進行了上報,建議方言調派警力追捕馬雅的同時,也需要對何清源再次展開深入的調查,不管他有沒有參與文物造假的犯罪,通風報信都是罪加一等的。
……
寒風捲起積雪時,也吹開了工廠的大門,伴隨著刺耳的輪胎摩擦聲,秦時雨也將車子停在了倉庫前面。
「師傅,有沒有什麼發現?」
「借你吉言,這個年有的忙了。」白中元假裝抱怨著。
「謝隊,什麼情況?」
「文物造假,人已經跑了。」謝江如實相告。
「林森呢?」目前來看,只能從此人身上開啟突破口了。
「車裡。」說著,秦時雨拉開了車門,「下來。」
林森看起來很瘦,卻相當精悍,眉眼中透著滿滿的淳樸和憨厚,這種面相的人,通常都會有兩個優點。
——踏實、話少。
「你叫林森,是這座工廠的貨車司機?」白中元問。
「嗯。」
林森點頭,卻不敢直視。
「你平時都做些什麼?」白中元示意抬起頭來。
「開車。」
「我當然知道你的工作是開車,我指的是開車的同時你還做什麼?」說完,白中元還是感覺表達的不夠清楚,更具體的說道,「比如開車的時候你會不會幫忙裝卸貨,往哪家公司跑的最多最勤?」
「我從來不需要裝卸貨,只管開車,而且只負責一家出入貨。」話題開啟,林森也少了些拘束。
「肉聯廠?」
「是的。」
「具體的貨物你知道是什麼嗎?」
「不知道,我只管開車。」
「據我所知,這家工廠主要是做冷藏車轎廂的改裝和拼接,可為什麼會有裝著商標帶的箱子呢?」白中元問著重點。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管負責接送貨,至於接什麼、送什麼不需要了解,只要安全的完成任務就好。」
「誰安排的任務?」
「老闆還有何廠長。」
「哪個何廠長?」白中元追問。
「何正。」
「何正,不是何清源?」謝江插嘴問。
「就是何正,而且我不認識什麼何清源。」林森解釋道,「以前老闆跟何廠長沒有離婚的時候,我就經常兩個廠子來回跑。後來他們分開了,但是老闆吩咐過我,何廠長只要用車,還跟往常一樣,不過最近他沒再用過車。」
「換句話說,你其實負責三個廠子的出入貨,肉聯廠、生產商標帶的工廠,還有這家拼接改裝廠?」
「是的。」點頭,林森又說,「其實很多司機都會在三個廠之間來回跑,只不過我比較特殊一點兒。」
「怎麼特殊?」
「我每次出車都是老闆或者何廠長打電話,還有,我那輛車別人不能動。」
「車呢?」
「就在這座倉庫裡。」林森抬手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