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裡是濃濃的嘲諷。
“不給你點兒苦頭,你是學不乖了。”白晨炎說著話,手已經從左青雲的下巴轉移到了頭髮上。
頭髮被狠狠拽著,頭皮一陣劇痛,左青雲的臉不可控制的仰起,這讓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往事。
光線微弱的房屋裡,醉酒的男人狠狠拉扯著她的頭髮對她施暴。疼痛、屈辱、然後就是頭髮大片大片的掉落,像是祭奠少女失去的青春美好。
無休無止的折磨中,她遭遇了無數傷害,兩次骨折,一次頭骨骨裂,至於淤青紅腫更是多不勝數。那時年紀很小的她,反抗不了就只能承受,可是憑什麼她要遭遇這一切?
就因為她是弱質纖纖的女流之輩?還是因為她出身不好,家人依靠不上,無人替她出頭?不,她不服,她是人,她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活,她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
她憑著感覺去摸茶几上的水果刀,她要終止這一切……
白晨炎看著她本來灰敗的眼睛裡,升騰起一種說不出的古怪,像不甘、像怨恨、像詛咒……好像又不是,因為,她瞳孔亮亮的,裡面有一種類似於希望的光。
就在這失神間,肋骨一痛,他低頭就看見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刺在自己的左肋上,握刀的那隻手正是柔軟的女子的手。
他捂住傷口,放開左青雲,陰森的笑道:“果然不能小瞧女人,不過你以為這點小傷,能嚇到我嗎?”
左青雲握著匕首,聲音輕飄飄的,像是很無力的人在做生命最後的嘶吼:“我沒指望能嚇到你,我只想終止你對我的傷害,我,左青雲,寧可死也不會再做你的傀儡。”
“哈哈哈……”白晨炎瘋狂的笑,“你以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嗎?就拿你手上這把匕首來說,如果你用它割斷自己的動脈,深深的割,血如泉湧,那用不了幾分鐘你就死透了。然後就是鮮血染紅了地毯,你會被拍照,被放到報紙上、電視上肆意宣傳,人們會揣測,你是誰,做過什麼事,為什麼死相這麼悽慘……讓你到死都不得安寧!”
“你閉嘴!”左青雲大喊一聲:“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用不著你來說。”
白晨炎神色更加陰翳,因為左肋上的傷口,他的臉色比平時白了幾分,雙眸中的銳利卻絲毫不減,反而壓迫性更強。
他一步步的走向左青雲,絲毫沒畏懼她手中的匕首,微微彎了腰和她保持平視,眼底一片黑:“你是鐵了心要和我作對了?”
“我只是不想任人擺佈!”
“好,很好,那我們現在來說說別的,你一定很感興趣。”
左青雲這麼多年一點一點艱難的走過來,可以說是無所畏懼。可只要一遇到白晨炎,就會從心裡升騰出一種恐懼,像是遇到了天敵一樣。讓她總有一種特別無力的感覺,那是不管自己如何掙扎,如何反抗,都無法逃脫的控制。
“你住口,我不想聽你說任何話,請你現在離開我的家!”
“呵……左青雲,你可真會開玩笑,你把我傷成這樣,現在讓我走?”
“你到底想怎樣?”
“你自己有個兒子,你還記不記得?”
左青雲的臉瞬間煞白,嘴唇顫抖了幾下,才斷斷續續的問出:“你,你,你在說什麼,孩子,孩子在哪?”
“我以為你會說你不想知道,與你無關呢?”
左青雲閉眼,多少次午夜夢迴,那個白白淨淨的小嬰兒,總在自己的手掌上咯咯的笑。她記得他的眼睛特別大,黑黑的瞳孔像是上好的黑曜石,閃著純淨的光。
沒有人知道她有多想那個孩子,當初逃出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終於解脫了。那一切她都不想再記起,不管是那個男人,還是那個孩子。因為那段過往是見不得光的,她要把它們通通埋葬,忘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