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斌的性格,不管是他對這個綺羅公主有沒有好感和忠心,肯定都會出城救大耀的公主的。這樣一來,他們的人就可以趁火打劫的搶了巴郡的糧食和公主的嫁妝。公子御向來算無遺漏,自然的,在隨影眼裡,那些糧食和嫁妝早早就是他們的東西了。
“哈哈,”公子御聞言卻又不甚在意的笑了,“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除了司徒鶴,讓月國也損失了十幾萬兵馬,咱們也算不虛此行了。”
“也好,早早的了結了這邊的事,公子也好早點回去,馬上就要到十月十五了,公子再不回去,那個南宮老夫子拿公子沒辦法,卻是最會懲治小的們的。”隨影暫時放下了心結,拍著胸口怕怕的說著,心中打起了另外的小算盤。
看著隨影那個誇張的模樣,公子御不禁莞爾,他心裡卻是明白的很,不論隨影還是南宮奕把每月的十五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尤其是今年的十月十五,那天可以說是他的生死大劫,也是整個漠北最沉重的日子。
這次他又擅自動了噬天弓,而且是在幾十萬人的戰場上,噬天弓的戾氣非比尋常,他心中也明白的很,噬天弓或者說戰場上的戾氣現在就已經開始影響他了,此次十五無論如何自己也要趕回南宮奕身邊,才是最保險、最穩妥的。
主僕二人心中誰都沒白,只是誰也不肯明說,都把沉重的壓抑隱藏在嘻嘻哈哈的笑顏之下。公子御就著隨影的小動作,劍眉一鎖,裝作為難的說,“這回,你家公子也怕了那個羅嗦的南宮老夫子,咱們今晚天一黑就走吧,趕回漠北,省的他嘮叨個沒完沒了的,不休不止。”
暫且不提公子御主僕在高峰上的種種盤算,卻說跳崖而下的綺羅主僕。
綺羅中了穆家特製的毒箭之後,鮮血**不止,她跌落懸崖之時,本已是意識模糊了,是商蘭那聲悲切的長嘯又喚醒了她飄忽遠去的意志。急速下墜中,綺羅腦中意外的清明起來,她本能的雙手揮舞,毫無章法的抓握一切可以支撐之物,雙腳則不是的蹬踏著陡峭的崖壁,不失時機地尋找著救命稻草。
此時的綺羅是幸運的,高高的懸崖峭壁之上,稀稀疏疏的叢生著一些低矮的灌木,雖然這些灌木不能承受她身體的重量,還毫不憐惜的扎破了她白皙的手掌,劃破了她沾滿了泥土和汗水的衣服,劃傷了她身上嬌嫩的肌膚,但是綺羅一次又一次的抓握這些灌木還是一點一滴地緩衝了她的下墜之勢,及至她快要落到地面之時,她身體下墜的勁道已經被卸去了七七八八了。
更幸運的是,這個高高的峭壁之下,是一個常年積水的幽幽深潭,綺羅落下峭壁之後,徑直的就摔進了深深的潭水裡,這一汪深潭最後成功的挽救了她的性命。
雖然,綺羅墜崖碎身的危險暫時解除了,但是身中毒箭,又一路磕磕絆絆的俯衝而下,綺羅落入深潭之中,心勁一鬆,還是疲憊的閉上了眼睛。綺羅這一閉上眼睛,她那已經到了承受極限的身體就徹底的放棄了掙扎,深深地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隨著綺羅一起掉下懸崖來的還有云霜和彩霞,雲霜雖然有武功的底子,但是她受的傷更多,因此空中跌落的她也沒比綺羅好多少,掉入幽潭之後也人事不知了。
反倒是彩霞沒有受傷,跌落的比綺羅和雲霜她們都晚一會兒,她之前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是連驚帶嚇得暈了過去的。
好在,現在是深秋季節,耀國又恰逢百年不遇的大旱,山中儲水已經所剩不多,懸崖下的幽潭水流也就不是很急了,綺羅她們順流而下,隨著潭水漂向了下游,在一個凹進去的拐彎處,幾個衝撞之後,就被擱淺在水邊上。
此處避風避水,人跡罕至,上面殺的昏天黑地,與她們無關,太陽從高懸頭頂漸至西移,最後暮色漸濃,金烏盡沉,銀蟾東昇,清清亮亮的月光籠罩著靜謐的清泉,也籠罩著睡熟了一般昏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