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huò問道:“方才那般情形,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從離婚境出來之後,便看到營帳中岐山侯的親衛來請,說是已經等候多時,沒敢叨擾。
在岐山侯營帳外,他就聽到帳內有吵鬧之聲紛雜,心中便有些疑huò。在他看來,岐山侯治軍有道,這種事情一般而言決計不會發生。
若是有人真的要鬧事,也早就被關在獄中了,哪輪的到他們如此囂張。即便是世家子弟,想來岐山侯也不會厚待半分的。
能容這些人如此吵嚷,倒是讓裴東來心中有些疑huò。
“看了這個,你自然知曉了。”
岐山侯搖搖頭,從案頭上拿起一卷黃絹,遞給裴東來。
裴東來眉頭一挑,將黃絹接過。
天子服明黃,所傳詔書也都是用黃絹書寫,這一點不會有半分逾越之處。
這黃絹,看起來應該就是從京都發來的詔書了。
裴東來將黃絹開啟,將上面內容仔細研讀起來。按理說矢子詔書,只有宣詔太監和受詔者才能觀看,旁人不可隨意把玩觀看。不過岐山侯和裴東來二人交好,這些小小的逾越也算不得什麼。
片刻之後,裴東來面sè如常,將這一卷黃絹遞迴,疑huò道:“這不過是最普通的封賞詔書而已,也沒什麼不對的。”
詔書上將侯君集、呂滔二人連同隨裴東來進入燕州敵後的世家弟子,一個個封賞了一翻。其中侯君集呂滔二人,已經被封為先鋒一職,在軍中算是不低的職位了。而那些世家子弟,也個個都有軍職。
最低的,也受封了校尉之職。
除此之外,還有黃金、錦緞、田宅、土地等,都是一一寫明瞭的,只待班師回朝之後就立刻到手。
“難道他們嫌封賞不夠豐厚?”
裴東來疑huò道。世家弟子出入戰火,自然覺得自己xìng命寶貴,出生入死之後若是得了的封賞不符心中所想,難免會有些怨言。
岐山侯深深的看了裴東來一眼,看他神sè不假,全部是自然而然所現的,他才輕輕說道:“這封賞名單上,並沒有你。”
頓了頓,岐山侯繼續說道。
“而我在撰寫軍報的時候,只提及了你的戰功,並未提及對你做如何封賞。”
裴東來皺了皺眉頭,心思一轉便想通了其中關節。他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道:“若是現在在軍中給我官職,只怕是樹大招風,難免會他人有些忌憚。你不提我的封賞,這也是一點沒錯的。”
岐山侯做得並沒有錯。朝堂之中都知道,沛東來已經逐漸成為天子近臣,如果給他太多的封賞,只怕上官虹那方面還要從中阻撓,反而是種種不美。
倒不如現在一句不提,等到班師回朝之後,再給他封賞。到時候裴東來藉著實打宴的軍功,自然能在朝中站穩腳跟。
岐山侯一片好意,他自然清楚的很。
“我本意如此,只是現在看來,恐怕就沒這麼簡單了。”
岐山侯嘆了口氣,手指輕輕點著黃絹,望著裴東來說道:“我的算計,被一腐儒所破。”
“腐儒?”
“腐儒。”
岐山侯念著黃絹上的詔令:“裴東來戰功卓著,朕心甚悅。待燕州局勢平定之後,另有重用。”
“待燕州局勢平定之後,另有重用。”
岐山侯將這一句又讀了一遍,他看著不明所以的裴東來,嘆氣道:“天子的脾氣做法,我是清楚的。我將你軍功上報,天子必然會嘉獎於你。即便我沒有寫出如何封賞你,天子也不會說這句話。只有太傅鍾秀夫,才會玩弄如此的手段。”
“另有重用。”
“東來”他望著婁東來,目光中盡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