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庾看完後,瞪大了雙眼,假裝震驚道:「莫非……張神醫……他……」
若張神醫品行不端,對少年郎有特殊癖好,她這個病不找張神醫也罷。
她就不信,泱泱大唐,還找不出一個治耳疾的大夫。
袁天罡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厲聲訓斥:「你這小娃娃,今年才多大,腦子裡就盡想著那些醃臢之事?」
王庾很想問袁天罡「醃臢之事是什麼」,看他怎麼對一個孩子開口。
可惜秋月寫不出來「醃臢」兩個字,王庾就用一張天真無辜的臉望著袁天罡,使勁地眨了兩下眼睛。
袁天罡對上她的目光,見她眼中閃著水光,似乎很委屈的樣子,心中感到疑惑,就去看秋月寫的字。
當他看見秋月寫的「他在罵你」四個字時,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難怪王庾用這種委屈的目光看著他,想來她是覺得她只是問了個問題,他卻把她罵了一頓,心裡覺得委屈吧。
袁天罡頓時覺得窘迫。
王庾看見他的反應,心中覺得好笑,靜靜地欣賞了一會兒之後,天真地問:「張神醫為什麼只喜歡俊俏的小郎君?」
「這……」袁天罡欲言又止,沉默半晌後,悠長地嘆惋:「總之不是世人所想的那麼醃臢,張老兒……是有難言之隱……」
說這話的時候,袁天罡低下了頭,還不時地搖頭,王庾隨著他的動作改變視線方向,終於看清楚了他的唇形。
難言之隱?
張神醫有什麼難言之隱?
正想開口問,就見袁天罡站了起來。
「好了,你才剛甦醒,還需要多休息,快去睡覺吧,貧道就告辭了。」
話落,彎腰伸手,將熟睡的黃毛從王庾懷裡拎了出來,揚長而去。
王庾低頭看向空蕩蕩的懷抱:「……」
「我的狗……」
秋月好心提醒她:「主子,那狗不是您的,是袁道長的。」
「遲早是我的。」王庾瞪了她一眼。
好好的一隻小可愛,居然被養成了一隻邋遢的野狗,想想就覺得心痛。
--------
第二天一大早,袁天罡醒來的時候,習慣性地往床下看,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他「噌」地掀開被子下了床,穿上道袍,套上靴子就往外面走。
看到竇府的奴僕,他連忙問:「你們可曾看見貧道的狗?」
「沒看見。」奴僕們搖了搖頭。
袁天罡的臉色更顯焦慮,他匆忙趕去尋竇軌。
「竇總管,貧道的狗不見了,還請竇總管派人去找一找……」
話音未落,外面就傳來了一聲狗叫:「汪」
下一刻,王庾抱著黃毛走進來,臉上洋溢著甜蜜的笑容。
「舅舅萬福。」
「袁道長,我今兒一早醒來,就看見黃毛趴在我的床上,看來它也很喜歡我,您不如就把黃毛送給我……」
王庾本是試探一下,誰知她的話還沒說完,袁天罡就迅速從她手中搶過黃毛,緊緊地箍住。
「不行。」袁天罡斷然拒絕後,立刻對竇軌說:「竇總管,貧道今日要開始閉關,告辭了。」
說完,轉身就走。
一眨眼的功夫,一道一狗就從眾人眼前消失了。
風中隱約傳來狗吠聲:「汪……嗚嗚……」
竇軌:「……」
王庾:「……」
他說今日要開始閉關,是暗示他們從今日開始,不要去天宮院打擾他嗎?
那她的柯基犬怎麼辦?
秋月掏出白紙板,開始書寫袁天罡說的話,以免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