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娘子也無需客氣,就把這裡當自己家,不要拘束。」
張出塵笑著應下,然後和長孫氏一起離開。
快到長孫氏的院子時,張出塵見李德謇兩兄弟還跟著她,回頭虎目一瞪:「你們不去做功課,跟著我做什麼?」
李德謇對她的兇相已經毫無反應,他說:「聽說小庾兒打獵受了傷,我想去看看她。」
李德獎趕緊跟上:「我也想去看看小庾兒。」
長孫氏微微一笑,溫柔地對他們說:「小庾兒還沒有醒來,不如等她醒了,我派人去叫你們。」
李德謇失望地垮下臉:「好吧。」
「走吧,我們去做功課。」
走了一段距離,李德獎回頭看了一眼,小聲地對李德謇說道:「兄長,打個獵也能受傷,小庾兒也太弱了吧?」
李德謇斥道:「你懂什麼,李二郎說了他們遇上了野豬群,可兇狠了,要是你在,早就被嚇得尿褲子了。」
聽到「尿褲子」三個字,李德獎頓時就紅了臉,羞惱道:「兄長,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的兄弟呢?」
「說你怎麼了?我是兄長,難道還不能說你幾句了?」
「那也不能這麼貶低自己的兄弟吧?」
「我這是實話實說,你那次……」
「兄長,你閉嘴。」
……
兩兄弟一路吵著離開了,張出塵跟著長孫氏去看了王庾,正逢桑中在給王庾換藥,張出塵看見王庾背上一道深深的口子,臉上不自覺地浮起疼惜的神色。
「呀,這麼深的口子肯定會留疤的。」
長孫氏的眉毛擰了又擰,嘆氣道:「唉,我正擔心呢,她身上還不只這一處傷口,其他傷口估計也會留疤,這以後可怎麼嫁人啊?」
張出塵跟著嘆氣:「唉,是啊,要是讓以後的夫君看見她身上有這麼多醜陋的疤痕,還不得嫌棄她?
「一旦被夫君嫌棄,在婆家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一想到以後嫁人的問題,長孫氏就氣不打一處來:「都怪二郎照顧不周,才會讓小庾兒小小年紀吃這麼多苦,你說他一個大老爺們,事事不講究也就算了。
「可小庾兒是個姑娘家,還這麼小,哪能帶著她到處跑?
「摔著碰著了怎麼辦?都不知道心疼,受傷了就丟給我,好了又帶著她四處跑。
「唉,真是,父子兩都一個樣……」
突然意識到怨怪了李淵,長孫氏立即停了下來。
好在張出塵沒有注意,接著她的話說道:「女人為母之後都是這樣,生怕孩子有一點點閃失,可偏偏那些男人不知道養孩子的艱辛,只顧著帶孩子玩,圖個開心快活。
「至於孩子會不會摔傷、留疤、落下病根,他們壓根兒就不會考慮這些。」
說到這裡,張出塵突然睜大了雙眼,上下打量長孫氏,贊道:「長孫娘子,我倒是發現你還沒做母親,就已經有了做母親的覺悟,照顧孩子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長孫氏被她稱讚得不好意思,輕聲說道:「從前跟表妹在一起,這些事情做慣了。」
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長孫氏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對了,張娘子,你府中還有沒有祛疤痕的藥?我派人去你府上取吧。」
張出塵臉色微變:「別,你不要派人去我府上,太危險了。我還記得方子,我寫下來給你吧。
「正好小庾兒的傷疤還沒結痂,我可以先制幾盒。」
長孫氏連忙擺手:「這不好吧,秘方不外傳,我不能收。」
「這有什麼,不過是一張方子罷了,能救治更多的人,才是它的價值,藏著掖著,反倒失去了它本來的意義。」
張出塵說完,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