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打進城了,還不慌?趕緊的,藏好了……」
「突厥人打進來了?」蘇亶大驚失色,那他被關在這裡,豈不是待宰的羔羊。
「翁翁。」蘇亶去看蘇威,卻見蘇威臉色蒼白,頹然跌坐在地上。
蘇亶連忙跑過去扶起蘇威,關切地上下打量他:「翁翁,你沒摔著哪裡吧?」
「完了,完了……」蘇威似乎聽不見蘇亶的話,嘴裡只重複著這兩個字。
同時對面牢房中,趙才面如土色,攀著門柱,嘴裡也反覆唸叨兩個字:「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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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突厥大軍已經攻進晉陽城,李淵匆匆出府,一面詢問前來報信的長孫順德:「到底是怎麼回事?」
長孫順德快速說道:「這幾日斥候並無訊息來報,就在一個時辰前,數萬突厥騎兵突然對晉陽發動了一場奇襲。
「由於守城士兵猝不及防,突厥人迅速攻破外城,現在在東門與北門之間縱橫馳騁。」
聽完這番話,李淵是又喜又憂。
喜的是他隨口栽在蘇威和趙才身上的罪名出人意料地坐實了,如今鐵證如山,蘇威和趙才是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憂的是自己尚未起兵,就有強敵來犯,倘若開戰,剛招募的軍隊就會被消耗,手中無兵,他拿什麼來起兵,還談什麼宏偉大業?
憂慮間,他已經來到了宮城上,這裡是內城,突厥人尚未攻到這裡來。
李淵眺望遠方,看見往來驅馳的突厥兵搖曳著旗幟,燒殺搶掠,有好幾處火光沖天。
看了一會兒,李淵下了城牆,召集眾將領在晉陽宮商討對策。
大部分將領表現得很恐懼,「唐公,城中只有數千兵馬,而突厥兵數萬,我們恐怕抵擋不了,不如投降吧。」
聽到「投降」二字,李世民怒目圓瞪:「身為軍人,豈能不戰而降?」
隨即他向李淵請戰:「阿耶,孩兒請命,願與突厥兵血戰到底。」
「不可。」
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李淵一看,是王庾。
一時沒注意,竟讓她跟了進來,李淵眉頭緊皺,想出言呵斥她,又想起從前種種,突然想聽聽她說什麼。
只聽她冷靜分析道:「突厥騎兵強悍無比,且人數是我們數倍之多,又被他們攻破了外城,相當於我們首戰已敗,士兵士氣大挫。
「在如此惡劣的情形下,我們對上來勢洶洶的突厥兵,幾乎沒有勝算。
「因此,我們不能力敵,只能智取。」
羅士信忍不住說道:「我們可以派人去城外調遣軍隊,城外還有一萬兵馬。」
「但那些都是新兵,才剛開始訓練,根本不是突厥人的對手。」王庾反駁道:「他們對上突厥人,只能白白犧牲。」
羅士信洩氣,急道:「那我們怎麼辦?總不能幹等著突厥人攻進來吧?」
李淵見王庾與他想法一致,便試探性地問她:「小庾兒可有什麼好主意?」
王庾搖頭:「我沒有,阿耶有。」
李淵一哽,隨即失笑,這個調皮的小丫頭,明明心中有了主意,卻不說。
看來,應該是和他不謀而合了。
李淵向她投去欣賞的一眼,而後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為今之計,我們只能唱空城計了。
「二郎,你去傳令,把宮城所有城門都開啟,將城頭上的旗幟全部撤下來。嚴令士兵探頭外看,嚴禁發出半點聲音。
「劉文靜,長孫順德,程知節,你們帶人去宮城各門佈防……」
一連串的命令發下去,眾人各自領命行動。
王庾跑到李淵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