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兒,你知不知道,我醒過來,看見你了,心裡多麼激動,……當時若不是你扶住我,我只怕真會永遠……站不起來了,我還活著,是因為有夢兒。……活著多好啊,你在我身邊,聽你說話,還能親你,……好夢兒,你不會離開我吧……”
林夢怔怔聽著,淚水撲滾了下來:“我……夢兒不會離開你的。……嗚嗚……”
錢麻子臉紅了,愧笑道:“不……不是要,……我不是……那個意思。”
林夢的下頦扣在錢麻子腦袋上,全身貼緊了錢麻子,一陣陣惑人的幽香籠住了他。
錢麻子心中慾念大熾。
然而,林千峰的叫聲響了起來:“錢小哥,好些了麼?”
老人,尤其是十分警惕的老人,總是讓熱戀中的年輕人敗興,而林千峰就是個十二分警惕的老人。
林夢連忙跳下床,慌慌張張地掩好懷,滿面紅暈地低嗔道:“真是的。”
林千峰跨進門來,朝開門的小女兒似不經意地望了一眼。
他老鷹般的眼睛,自然沒有放過一絲半點的異常情況。
林夢滿面暈紅,眼波流轉,臉上還掛著幾顆沒擦去的淚珠。
林夢衣衫不整,頭髮散亂,唇上的胭脂也狼藉不堪。
尤其是,女兒只是掩著懷,衣釦並沒有完全繫好,她胸前的衣襟被揉得很皺。
但林千峰面上的笑容並不因此稍頓,他馬上笑吟吟地轉向錢麻子,慈祥地打量他,道:
“氣色好多了。”
錢麻子也是臊紅了臉,氣色能差麼,“小哥救了林家滿門,老夫深感無以為報,日夕難安。”林千峰含笑道:“希望小哥在寒舍多住幾日,也好讓老夫朝夕服侍,稍減內疚”錢麻子不自然地道:“老伯說哪裡話來,這是我該做的。”
二人談了二十幾句話,林千峰起身道:“不打擾小哥休息了,老夫過些時辰再來。”
錢麻子欠身道:“恕不能起身相送了,老伯走好。”
林千峰笑道:“不必客氣,只當是你自己家裡好了。夢兒,你出來一下,讓你錢大哥好好休息。”
林夢無奈地應了一聲,含羞瞟了瞟錢麻子,吐吐舌頭,做個鬼臉,隨林千峰出了門。
“爹,你不能這樣對他。”林夢面色慘白,“你不能這樣,不能。”
“夢兒,爹豈能不知你很喜歡他,但我林家列祖列宗的清譽,可不能毀了。”林千峰嘆息連聲,“祖宗的臉面,可是比什麼都重要啊。”
“什麼清譽,那不過是騙人的把戲。”林夢怒極,“你是自已騙自己。”
“你敢……辱罵祖宗,還不自己掌嘴?”林千峰氣得雙手亂抖,“你越來越不象話了。”
“我不,他母親當妓女,是因為要保護他活下來,”林夢尖叫道:“她不是自願的,是仇人逼的。”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林千峰咆哮起來,“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
“什麼玉碎瓦全的。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他,咱們家全家都得死。”林夢傷心欲絕,“爹呀,這才過幾天,你就忘了?”
林千峰狠狠一拍桌子,大聲叫了起來:“他救了咱們,咱們自然會感激他,但也犯不著用一個女兒去謝他。”
“爹,你……你這是什麼話?”林夢站了起來,搖搖欲墜:“這是你該說的話麼?”
“就是這話。他要錢,我幾千幾萬兩銀子抬給他。若是他是個良家子弟,招他上門也沒有什麼不可的,但他是妓女的兒子。”
“那麼,我,你的女兒,我母親是什麼人,她不過是你的小老婆,”林夢厲叫起來,“那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你……你……你敢……敢以下犯上,不孝的孽障,你不是林家的人,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