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問老闆了,我跟他說我們是一起的。」
他要做什麼,丁梓摸得透透的。
看著他停下的腳步,瞄著他鐵青的臉色,她又加了一灶膛火。
「我跟他說我們是……情侶關係。你要是去跟他說,他肯定以為我們在鬧彆扭。」
戴仼真被她氣得不小,拉開門頭也不回地出去了,門被關得一聲膨響。如果門不是結實的估計被他這麼一下,整個門框都得倒下來。
丁梓對著門聳了聳肩。
放下揹包,在賓館呆著也無聊,於是出去轉轉。
她坐1路公交車又回到大十字街。溜達了一圈,在水井巷市場門口買了些煮蠶豆吃。
巧的是,她又碰見了那個六指的獨臂老人。他正在用特製的工具,在一個垃圾筒裡翻找可以廢物利用的物品。
見識過他的睿智不凡,這會見這位老人戴著口罩也不覺得奇怪了。
從他露在口罩外的眼裡看到嚴謹,他的一舉一動認真而從容,似乎他正在幹一件很有意義的工作,而不是撿垃圾。
就像在高階寫字樓的白領或金領們對待自己的職業那般一絲不苟。
丁梓有些動容,不由得拿起手機,將這個畫面定格在手機裡。
突聽一聲笑,「我這可是煞風景,拍照的目光不應該放這。」
丁梓從手機螢幕上抬起眼,只見六指老人已然摘下口罩,拖著大麻袋,一瘸一拐地走向她。
顯然他也認出丁梓。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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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少, 就坐在路邊的休息椅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如此怪異的組合,引來路人紛紛側目。可是沒人在意。
老人笑道:「你是從魯南來的吧。」
丁梓詫異, 「你怎麼知道?」
「聽你的口音。」
「你去過魯南?」
老人笑了,笑容裡有說不出的內容, 似惆悵又似追憶。
在她的好奇中說了一句, 讓丁梓驚訝極了,她說:「你說你也是魯南人?」
「不信?」
「是有點不可思議。」
丁梓的吃驚似乎使老人愉悅, 他臉帶著點小得意, 還衝她眨了眨眼。
這個動作如果放在呆納的老人身上, 肯定非常怪異, 讓人覺得不正常。然而出現在這老人身上,就有了一種生活富足的老頑童樣。
她說:「那你怎會……」
她不知道該怎麼問,是變成如今這個模樣前就到了這裡還是之後才來的?還有家人呢?
老人雙眼穿過繁華喧鬧大街的盡頭,落在遙遠的虛空。肅穆而孤寂,如千年矗立的雕像, 承載著過往的歷史。
他突然呵呵一笑, 瞬間雕像鮮活, 空氣也開始流動。
丁梓鬆開屏著的呼吸, 神色鬆弛,不由得也臉露笑容。
老人的玩心在這時大起, 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問她:「你能猜出我以前是幹什麼的嗎?」
丁梓被他感染, 也配合著他的玩心, 「總之不是拾荒的。」
老人又呵呵笑了一會, 沉默了一下,「我以前是記者。」
語中有不可名狀的悵然。
記者?
丁梓正要說話, 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爺爺,您怎麼又出來了,不是說好今天在家休息的嗎?」
走過來一男一女兩個學生,看年紀是中學生。兩人一左一右圍著老人。
老人樂呵呵地說:「這個年紀了,現在能動就多動動吧,以後啊想不休息都不敢跟閻王爭了嘍。」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