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眼,眼不見為淨。他還欠佛祖一百句好。現在還吧。
徐季平第一次接到丁梓主動打來的電話。
「謝謝你!」她說。
「沒什麼好謝的。」他囁嚅。
「謝謝你的雞湯。」
謝謝你輸那麼多血給我。
謝謝你一直對我這麼好。
「你為我捱了那一刀。」
眼前是那一大片鮮紅的血跡, 觸目驚心。他心仍有餘悸。
「本是衝著我來的, 你是受無妄之災。」
她總給他帶去無妄之災。
「很辛苦吧。」她說。
他想說不辛苦, 愛她是他一生最有意義的事。
「別恨你媽媽。」她說:「我理解一個母親的心。」
她家老頭子, 為了她。可以孟母三遷,可以忍受辱罵。承受很多無法想像的事。
這就是護犢之心,舐犢之情。
丁梓岀院。
戴仼將車子開過來。
丁梓問:「你們若有事要處理,先回去吧。」
戴仼皺眉:「你不回去?」
「我還有些事。」
「要多久?」
「說不準。」
「估個大概時間。」
丁梓從不知道這個男人還有這麼固執的一面。她不說,他不會罷休。
「一餐飯的時間。」
「那就下午一起走。」戴仼接道。
徐季平的車子停在醫院門口。
丁梓在兩個男人的注視下上了車。
阿智撫著光潔的下巴, 「怎麼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後腦勺被人拍了下。
「再不走被拋棄的是你一個。」
車內。
「去哪裡?」徐季平問。
「你熟悉, 你給個推薦。」
徐季平帶丁梓去了粵菜館。
丁梓沒下車, 「換一家。」
「這家就挺好。」
「別顧忌太多, 我身體沒事,換一家。」
丁梓的身體狀況, 目前適宜的飲食是營養又清淡。徐季平細心又周到,自然是想到了。可這餐不行, 她的感謝宴, 怎能選對方不喜歡的口味。
徐季平已經幫她開啟了車門。
「我曾出差在廣府呆過一段時間, 那裡的美食真的不錯。回到西寧,這家粵菜館是我常光顧的地方之一。」
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 他還羅列了不少廣式食譜。還一一點評了它們的口感。
丁梓沒再拒絕入內。
徐季平給她倒了杯開水。
「能說說出了什麼事嗎?」
丁梓輕啜了口開水,水溫恰恰好。
「你聽過動物權益保護組織嗎?」
徐季平思忖了會,「聽過,但具體不怎麼瞭解。」
丁梓與他大概講了下。
徐季平聽明白了,她是卷進去了。
他有些擔心:「他們能動一次手就會有第二次。」
「吃一塹長一智,我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兩次的。」
徐季平還是不放心。
丁梓只得保證,「我會加倍小心的。」
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話題又轉了回來。
徐季平說:「利益能讓人喪心病狂。我聽一位客戶講過,他的朋友,為了一套珍貴木材的傢俱,花費了很大一筆錢,卻是有價無市。後來似乎傳出說,有一批稀有的木材打造的傢俱,價格在原來的高價上翻了幾倍,很多人趨之若鶩。」
說到這裡,丁梓順嘴問他:「你家沒搬到西寧前,有沒有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