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弄出那些個表情的,一天到晚的,也是很累的,很花精力的。
“假就假唄,我樂意,行不?”她直接地把話給頂過去,頭一次,覺得心裡頭暢快著許多,“方正哥,你看我,到處是個惹人厭的,我也不想著的呢,你停下車吧,也就不跟你去吃飯什麼的,我剛才已經吃好了,肚子還撐著呢——”
她還沒有什麼形象地摸摸自個兒的肚子,這話沒說假,吃得是有點兒撐,坐在車裡,冷氣那麼一吹,讓她都有點想睡的感覺。
“鴦鴦怎麼能走?”方正這麼說,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更看不清他心裡的想法,“鴦鴦還得跟著我去見你慎哥哥,怎麼就把昨兒個說好的事給忘記了呢?”
她其實是恨自個兒嘴賤,不由得低下姿態來,能屈能伸那才是本事,她學起來一點兒疙瘩也沒有,趕忙著朝方正擺出軟態來,“方正哥,我求你行了不?我知道你們都討厭我,這不,我以後不會在你們面前出現的,行不?”
這話說的,她恨不得能從眼裡擠出幾滴眼淚來的,可惜不是說哭就能哭的演員。
“還真是不行——”方正的說話速度還是那麼慢,吊起個人的心,讓人生生地懸在那裡,怎麼也下不來,他跟個沒事人一樣,就喜歡看著人在那裡掙扎,“鴦鴦呀,有些事兒不是你說了就算的!”
吻
有些人,有些事,真不是你說了就能算的。
灰妹懂這個理兒,她以為著自個兒做的很好,一直是這麼以為的,就是著江豔女士幾巴掌沒能讓她記著點兒疼,隔天醒來,還是自個兒樂著,這人都成習慣了。
她忍不住瞅著身邊的人,那個人,說出那麼一番話,到是顯得風淡個雲輕的,壓根兒不把她的糾結放在心上,索性就豁出去,再壞的結局,也沒能比她豁出去更壞的了。
所以——
她開口了。
“哎,怎麼著,我不是學得很像嗎?你們口中厭惡的那個人,我弄得不是很像嗎?”她可是把心裡話都給倒騰著出來,瞧瞧都做了些什麼個,別人早看穿,讓她老尷尬的,這個臉真是個沒長臉的。
她臉上微有些白,那是僵硬的,就是那笑也漾不出來,有什麼能比這個更難堪的?她以為著自個兒做得很到位,能讓別人覺得更厭惡些,可偏就著一開始就走錯路子,跟個傻瓜一樣。
方正聞言到是微笑一聲,那聲音落在人耳裡,充滿著無處不在的誘惑,讓人真能忍不住地衝他過去,就憑著那一笑,狹長的丹鳳眼,透出些許玩味的態兒。
“你挺聰明的——”
這是他給的誇獎,一點也不摻水份。
灰妹真不願意聽這話,聽著跟個諷刺是一樣一樣的,僵著個臉,再也露出笑臉來,也露出那個膩得能讓人反胃的笑臉,乾脆就那麼僵著臉,直接地把話回過去,□還回得一股子“榮幸”味兒。
“我是不是還得謝謝著方正你,你真個好心的,讓我知道自己走岔了路子?”她別的不大,膽子到是大,就在他們面前她都敢那麼上去,衝著誰都喊個“哥”的,也敢衝上去給任何人一個笑臉子,這會兒到是滿口的嘲諷。
是不是有些個不領情的?
還真是,她真個不想領這個情兒,臉皮上挨不住,努力做一切,到頭來卻是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感覺真是不好受,她心裡頭難受,難受得跟個火燒火燎一樣。
笑話,一切都是笑話,她自以為聰明地看著他們,嘴上說著膩人的話,心裡頭早就樂得跟個什麼似的,到頭來,別人到是看她的好戲,想吐血,就是這種感覺。
方正沒那麼承認,他也不否認,開著車,“別再跟傻子一樣出洋相。”
他就這麼說,說得沒個什麼多餘表情的,說得灰妹那個“晶晶亮,透心涼”的,於是就果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