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見狀勸她:“表妹,你這是跟誰。”
“跟誰,還不是你,你若不說遊湖,賀映臻怎麼會去,二房又怎麼會辱沒母親,都是你。”
“我……。”
再沒剛剛的姊妹情深,賀映珠氣的扭頭就走,留白爾娟尷尬的站在花園裡,眸中凝著一汪淚。客居他鄉,寄人籬下,可除了忍氣吞聲,她還能做什麼,姑母再好,與映珠再親,她也不過就是個比丫鬟好些的角色,可如今,她已來投奔姑母,就不能臨陣退縮,她是要走比姑母更好的,她要做一府的夫人,她要成為人上人的。
沉了沉氣,白爾娟蒼白著一張臉往映珠離開的方向追去。
而跟著映臻從花園出來的憫枝一邊跟她往修德堂走,一邊道:“小姐平日裡不是最不願遊湖玩樂的,這回怎麼了。”
“我樂意玩什麼,還要與你說。”
“憫枝不敢,憫枝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覺得我與之前不同,只是看不得我的好妹妹受氣是不是。”
頷低頭,憫枝忙道:“不不,憫枝是小姐的丫頭,自然是希望小姐好才好。”
“你明白就好,遊湖的事情反正還要過幾日,到時候,本小姐樂意去就去,不樂意就不去。不過憫枝你要記得,那是誰的丫頭,我不管你姑母是誰,但在賀家終歸是姓賀的說得算,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
話說完,人正走進修德堂,見她來,珠芸急忙迎了上來,映臻道:“平修呢?”
“在屋裡呢。小姐快進去吧。”
珠芸引著映臻進去,丫鬟紅玉也在,見映臻來,規矩的退到一旁,因是賀平修精神不好,正懶洋洋的躺著,臉色差,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冰涼得很,男孩想要爬起來和姐姐說話,映臻卻要他好好躺著,姐弟二人說了幾句話,賀平修就有些睏倦。
平修睡著,映臻抬頭看了珠芸一眼,本沒想到東西會這樣快到手,就見珠芸衝她點了點頭,只是這時候屋中有樓氏在,有紅玉在,她們多說一句話都要小心,又何況交換什麼東西。
就在映臻想法要把紅玉和樓氏支走的時候,就聽嗓音粗啞的樓氏道:“瞧我這記性,鍋上晌午還個大少爺燉了銀耳,紅玉快跟我去瞧瞧過火沒有,沒有趁熱為大小姐端來一碗。”
“好好,每次都是用我,不知道的,還以為珠芸是樓媽媽的閨女。”
聽她酸醋一樣的話,樓氏笑道:“我是沒福氣,若有福氣巴不得生這麼個如花似玉的閨女,快來吧。”
二人出了正屋,映臻也要芳竹帶憫枝去廚房,說是不要什麼銀耳,要他們別盛著,屋中只剩珠芸和映臻,機靈的丫鬟迅速從懷裡掏出紙包遞給映臻,私下又把一枚果實塞進她手裡。
“小姐四副藥,兩幅之中都有這個,奴婢不懂藥理,所以不知是什麼,但私下嚐了嚐味是甜的。”
攥著果實映臻卻問珠芸:“你找藥材,修德堂可有人知道?”
以她多心,珠芸道:“小姐放心,我做的很乾淨,沒人察覺。”
“也沒人幫過你?”
才要說沒有,可轉念想到那日在廚房,樓氏幫她解圍,珠芸便開口告訴映臻那日的事情,聽了她所說,賀映臻越發確定自己剛剛的猜想,其實樓氏剛剛拉紅玉出門的舉動就是刻意的,比起小丫鬟,已在賀家摸爬滾打這些年的樓氏做事沉穩老道,不留一絲痕跡,映臻明白,若是真的無心之舉,一切不會那麼巧合,可樓氏又是為了什麼,要幫珠芸,她可知道珠芸後面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