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的解說,對於一個皇子來說,比鍾茗自己的解釋可能更有用一點兒。
下面的處理,鍾茗就不知道了,後宮不得干預政事。但是永璂似乎長大了一點兒,行事更沉穩了,只是會悄悄對鍾茗說:“師傅們總是說仁者愛人、要愛民如子,可是一丁點兒的方法也不說,盡說空話!問了也是吱吱唔唔,難怪皇阿瑪要揍他們!兒子要不是出去走了一遭,還不知道外面有這些事情。”嚥下一句話沒說,大清朝居然有如此貪腐的事情!嗯,後宮不能干預政事,而且,當兒子的不能拿外面的事情來讓母親煩惱。
鍾茗也只能說:“要是學問都是師傅教的,那你們兄弟幾個該想法一模一樣才是,凡事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各人。”人的經歷不同,身份不同,想法當然要受自身及周遭各種因素的影響,這也是鍾茗吃不準怎麼引導永璂的地方了。她根本不可能做到把永璂的思想清零,然後把自己的想法硬安給永璂,就算能,鍾茗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麼做一個皇后嫡子,或者直白地說,怎麼做好一個皇帝。她所能做的,不過是摻一把沙子,看看能跟正統的教育互相作用出個什麼結果來罷了。就是摻沙子,她也摻得沒什麼計劃可言,只知道不能把永璂養得什麼都不懂,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養皇子,她沒經驗也不知道該找誰借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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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與乾隆住得近,鍾茗倒聽說乾隆一口氣賑安徽宿州等十三州縣衛本年水災,熱河、承德也命隨駕而來的兆惠去清理了一回。有了這樣的事情,乾隆連避暑山莊都呆不住了,兼之天氣寒冷,乾脆下令回京了。
舒貴妃領著眾宮人在後宮迎皇太后及帝后回京,心裡著實舒了一口氣。小心看著三人的臉色並不甚愉快,舒貴妃先上來把人迎回宮,小心陪著說話,看看不像是有大事發生的樣子,這才道:“這兩個月,奴才奉旨留守,宮內並無大事,餘者細務,請待老佛爺、皇后娘娘安頓下來,容奴才一一回稟。”
老佛爺道:“知道了,有什麼事跟皇后說去罷,我乏了,要先歇著了。”
舒貴妃答應一聲,又道:“慈寧宮、坤寧宮裡前兩天得了信兒,自有宮人收拾了,西三所裡,奴才也著人盯著收拾了。”
老佛爺“唔”了一聲就不再說話,鍾茗見狀就示意大家各自散去。
回到坤寧宮,留守的染墨上來跟著服侍鍾茗換了衣服,奉上茶之後才開始小聲彙報這兩個月來發生的事情。真像舒貴妃說的,並沒有什麼大事,自從小燕子和永琪遷了出去,這宮裡就安靜了很多。皇帝都不在宮裡了,也沒什麼好爭鬥的了,各自養精蓄銳才是正理。
“只是玉貴人一直病著,”染墨想了一想,忍住笑,“鄂貴人雖說是生產過了,竟沒有產後疾,倒是玉貴人……”
鍾茗放下茶盞:“舒貴妃著人看了嗎?按說一個貴人有事,不至於傳到坤寧宮來吧?”
染墨一頓,還不是因為這個貴人之前是令妃麼?坤寧宮跟延禧宮做死對頭做了很多年,見延禧宮倒黴,總要在嘴裡多說個幾遍才覺得痛快。
“難道是情形很不好?”
染墨斂了斂神:“回娘娘,是不大好,”又忍不住了,“本來嘛,作威作福這麼多年,享著榮華富貴,一下子打回原形,心時就不好受。況且,當了貴人就要被當成貴人來對待,沒人還會把她當成妃子來供著,供奉少了,她自己先受不了了……”
“貴人在醫藥上頭也不如妃子吧?”鍾茗這是明知故問了,肯定的,大夫的檔次要下降,藥物的品質也會下降,“舒貴妃有沒有命人加賜醫藥?”
染墨道:“這才是最可奇怪的地方,舒貴妃這些年恨她恨得要死,居然拿出自己的存藥來給她續命,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