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同她給好上了?”
羅裳聽不懂,嘟囔道:“姐,照你這樣說,還不能管了?”
高氏卻聽明白了,覺著很有道理,擦乾了淚,道:“阿依說得是,我們而今鬧了他一場,只怕他明兒還要多去買一碗。”
常氏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仍舊擔憂:“萬一爹真是對她上了心,咱們又不管……這……”
高氏一聽,又落下淚來,哭道:“你爹是一家之主,向來只有我聽他的份,沒有他聽我的理,若他真要同陳寡婦好,我也只能認了,還能怎地?”
羅裳見高氏又哭,馬上跳將起來,要去找羅久安算賬,常氏在一旁煽風點火。羅依連忙拉住羅裳,道:“萬一他們沒事兒,你們卻亂嚷嚷,平白無故壞了人家寡婦的名節,心愧不心愧?要是傳到作坊裡去,你們還要不要做人?”
羅依這樣一說,常氏就先冷靜下來,道:“阿依說得是,捉賊捉贓,捉姦拿雙,阿裳你就算要代娘去罵爹,也得要有真憑實據才行。”
羅裳明白她說得在理,但卻心有不甘,小聲嘀咕:“甚麼我代娘去罵爹,說得好像你沒指責爹一般,現下都賴到我頭上……”
羅依見她們總算願意偃旗息鼓,終於鬆了口氣,和常氏兩人扶著高氏進屋去了。
晚飯時,羅維關切問她今日怎會有空回來,羅依想起紫微廳上的那些不快,隨口敷衍了兩句,就擱下碗筷回了房。
三丫端了盆水跟著進來,幫她挽了袖子洗手。羅依抓了些澡豆粉在手心裡,慢慢揉著泡沫,心不在焉,三丫站在一旁,突然問道:“阿依姐姐,那是甚麼?今兒我好奇要碰,成哥卻不許。”
羅依順著她所指一看,原來是那架縫紉機,她把雙手浸入水裡,忽地想起範景飛讓她自己做出一臺縫紉機的事,連忙三兩下將手洗乾淨,將水倒了,又指揮三丫來幫忙:“這是縫紉機,縫衣裳用的,你不是想摸?趕緊來幫我把它給拆了。”
“拆了?”三丫很是奇怪。
羅依點點頭,解釋道:“拆了好收揀,我要把它帶到逸園去。”心想,範景飛再怎麼不公道,她也不能耽誤了工作,不然可就是她的不是了。
三丫在羅依的指揮下,很快用縫紉機自帶的螺絲刀,將縫紉機的各個部件都拆卸下來,並碼放整齊。羅依謝過她,許她去歇息,準備明日一早,就把這些部件運去大作坊,分別交給鑄鐵作坊和木工作坊,讓他們仿著造出來——讓他們設計出一臺完整的縫紉機,肯定是不可能,但照著部件依葫蘆畫瓢,卻是一定沒問題,畢竟這並非是甚麼高科技的產品。
第二日,羅依起了個大早,正準備去僱車,卻見逸園的馬車已是候在了門口,據車伕稱,是範景飛特意吩咐過,只要羅依回家,逸園就得派遣馬車接送。來幫忙搬縫紉機的羅成和羅維,對範景飛滿口誇讚,稱他想得周到,又高興羅依在逸園的待遇高。
但羅依自己卻只是默默嘆氣,心道,她最想要的一個解釋,怎麼等都等不到,這些待遇再高又如何呢?
第五十九章 多個心眼
昨夜才剛下過一場小雨,清晨的逸園顯得格外有生氣,蒼綠的樹,繽紛的花,空氣中若隱若現的香氣隨風飄來,令人心曠神怡。羅依小心翼翼地提著裙子,踮起腳尖,生怕被道上的水跡沾溼了裙襬。
司書立在花圃旁,彎腰掐下一朵白蘭花,湊到鼻前聞了聞,簪與髻間,問一旁的司畫道:“你說,羅管事與蘭管事,哪個生得更好些?”
司畫抬眼望向鑲了套錢紋的甬道,那裡,身形瘦削的羅依穿了一件紅羅衫子,襯得白皙的面孔透出絲絲紅暈來,她下面繫著一條六幅的百褶長裙,褶子間似乎繡著百花,隨著她輕快跳躍的腳步,若隱若現,引著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瞧個分明。
司畫就這樣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