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是真驚訝了:“你還有這本事?”
“不過……”羅依說著說著,又吞吞吐吐起來,“這事兒還得你配合我……”
“你先說說看。”範景飛顯得很有興趣。
羅依上前幾步,低聲說了起來,範景飛聽後,露出不高興的神色,道:“你這可是利用我。”
利用你?利用蘭清音而已罷?羅依故作奇怪狀,問道:“哪裡利用你了?用來扯謊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範景飛張了張口,終究不好意思把蘭清音愛慕他的話講出口,只得煩躁地揮揮手,道:“也罷,就幫你這回,若是不成,你就真跟我赴任去罷。”
羅依衝他福了一福,笑道:“肯定能成的,你瞧好了。”
範景飛一副鬱悶的樣子,也不知是真鬱悶,還是故意裝出來的,羅依也不去多解釋,行過禮後,便離開了。
待出得歸來院,她驚訝地發現,司書竟還候在外面,一見她出來,就迎了上來,熱情地道:“羅管事,咱們逸園要選主事的事,二少爺都跟您說了罷?他到底是個甚麼態度?”
羅依板著臉道:“既是要選主事,怎能叫作二少爺要捨棄逸園?你們胡說八道,害得我也被二少爺罵了一場。”
司書面露悽然,道:“主事到底不是東家,哪裡擔得起事,咱們做的可不是平常生意,那是要和朝廷打交道的”
羅依嗤笑一聲,道:“二少爺既然想得到要挑主事,就肯定有所安排,不然乾脆解散逸園得了,何必如此費事?你們不過是害怕與你們不和的人當了主事,解了你們的職,害得你們無家可歸罷了。”
司書被點中心思,臉色泛紅,但卻依舊仰臉迎向羅依,道:“羅管事,你是有家的人,哪裡曉得我們這些人的苦,我們小時在人牙子手裡,顛沛流離,好容易在逸園過了幾年安生日子,早就拿這裡當作是家了,如果趕我們離開,那簡直是要了我們的命了。”
這便是沒否認羅依剛才的話了,羅依見她還算坦誠,便緩了語氣,道:“是人都有私心,都會替自己打算,這倒也沒甚麼,只是你們聽風就是雨,著實是可惡。”她說完,頓了頓,面露笑意,道:“算了,反正我也要離開京城了,不管你們怎麼誹謗我了,也不管到底是誰在後頭煽風點火了,橫豎都與我無關了。”
司書吃了一驚:“這主事是誰還不一定呢,羅管事就要走?”
羅依故意嘆氣:“哪裡是我想走,是二少爺方才跟我說,他等朝廷的任命一下來,就要赴任去了,以後到了任上,說不準也有些生意往來,沒有人打理不行,所以叫我跟了他去。”
司書這下更驚訝了,驚訝之中,還夾雜了不少的豔羨:“羅管事要跟著二少爺去任上?”
羅依肯定地點了點頭。
司書方才同其他幾個女夥計討伐羅依,是因為乍聞範景飛要走,氣恨而已,其實論起主事的人選,她倒願意是羅依,這並非是因為她同羅依關係尚可,而是因為蘭清音氣量極小,自從見過她朝宜苑裡去過幾回,就不大待見她了;而唐文山是惟蘭清音馬首是瞻,若是他當主事,那宜苑還是蘭清音的天下,她也討不了好去。
可這下羅依要走,司書就更為關心起逸園主事的人選來,急切地問道:“蘭管事,那二少爺還跟您說了些甚麼?可有提及逸園的主事……”
羅依看了她一眼,奇道:“二少爺跟我說,誰來當主事,不是由他說了算,而是要等後天,大家到紫微廳公然推舉,難道他不是這樣跟你說的?”
司書道:“說是這樣說的,但逸園到底是二少爺的產業,最後究竟誰來當這個主事,還不是得看二少爺的。”她說完,還刻意地衝羅依眨了眨眼睛。
羅依明白了,她們選主事,不但要考慮彼此之間的關係遠近,還要揣度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