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他把吳曈帶去了酒店樓上他常年包下的房間,七天沒有出過門。
後來他向吳曈求婚,他們順理成章地在一起。姜珩把公司名改為“牧童”,慕曈,這是他昭告天下的,對吳曈一生的承諾。
很快,他們有了姜清源。
姜珩至今記得第一次抱起與他們血脈相連的孩子時,心中無與倫比的激動和無法抑制的潸然落淚的衝動感。
本以為能就此安然度過餘生。
可上天大概看不過眼他如此順遂,把吳曈帶離了他的身邊。
父子孤守相伴十餘年,未曾想竟回到了一切尚未發生之時。
但可能也要止步於此了。
這一次,小曈大概能活下去。
姜珩唯獨遺憾的是,還是沒能多陪他走一會兒。
姜珩心知這一次大概走得一去無回,他隻身一人站在原地,沒有帶多餘的行李。
他最後望了一眼這讓他無比留戀的,有著他最愛的人的世界,隨即緩慢地轉身,就要離去。
卻忽然聽見有人在聲嘶力竭地絕望低聲嘶吼。
“醒醒,求求你,醒醒……”
“不要丟下去……”
“姜老師,我把我的羽絨服掛在外面樹上了,很顯眼,我們很快就能獲救了……”
“你再撐一會兒,你捨不得我,你捨不得我……”
不久之後,姜珩的世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姜珩慌了神。
為什麼忽然安靜下來?
小曈怎麼了?
小曈?你再說句話啊?
可蒼茫黑暗的意識海中無人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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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白天,姜清源心臟絞痛無數次,渾身上下說不出的疼,似乎骨頭都被攪碎融化。
從icu裡穿著隔離服走出來的李悅寧發現他的異樣,關心地問他要不要去檢查一下身體。
姜清源扭頭看一眼他不被允許進入的icu大門,抱著膝蓋,咬牙忍住密密麻麻的痛感,搖了搖頭。
但第二天時,李悅寧見他實在難受得厲害,怕他真出問題,還是喊來了駱陽帶他去做一個身體檢查。
檢查結果顯示他沒有任何異常,這陣痛感來得莫名其妙,醫生也說不準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想讓姜清源做更深一步的檢查,卻被姜清源拒絕了。
無精打采地和駱陽回到icu所在的樓層,卻恰好見李悅寧和姜安嶸一邊喜氣滿面地和醫生走出來,一邊抹著淚,彎身哈腰連連和醫生道謝。
和娛樂圈中的不老神話有的一拼的李悅寧在一天之間眼尾爬上了兩條明顯的皺紋,精神煥發的姜安嶸也似乎鬢角多了幾簇白髮。
醫生走了,姜清源甩開駱陽扶著他的手,上前問:“發生了什麼?”
李悅寧還在含著笑抹淚,姜安嶸如釋重負地嘆一聲氣,笑著說:“姜珩醒了。”
“父……他醒了?!”姜清源驚喜交加,又問,“吳曈呢?”
說起吳曈,姜安嶸眉心緊了緊,但面上也沒有蒙上鬱色:“小曈暫時還沒醒,但燒已經退得差不多,醫生說他也快醒了。”
耳邊環繞著滴答滴答的機械聲,姜珩帶著呼吸面罩,茫然地仰躺在床上,望著冷白色的天花板,任由醫生擺弄著他,給他做檢查。
他知道,自己沒死,這是劫後餘生。
醫生檢查完他的身體,即將要走。姜珩竭力抬起手,拉住了離他最近的一個醫生。
他蒼白的薄唇開開合合,醫生湊近他,費了一番功夫才聽清他說什麼。
“小曈怎麼樣了?”
醒來後第一反應竟不是問自己能不能活,而是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