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李壽聞言釋然般點了點頭,繼而皺眉問道。“有把握麼?倘若城內的叛軍餘孽被殲滅,我等可是要當即趕赴谷城啊,最長也不過一晝夜,你不會想在這一晝夜內。思考出一個堪比長孫軍師攻洛陽的那般奇思妙計吧?”
“說實話沒有把握……”謝安搖了搖頭,繼而沉聲說道,“不過,說什麼也要想出一條來!——無論如何!”
“……”李壽張了張嘴,愣住了。
這小子……
從來沒有見他這麼認真過啊……
想到這裡,李壽舔了舔嘴唇,正色說道,“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的麼?不敢自誇,我李壽好歹也讀過一些兵書……”
“當然可以幫得上!”謝安微笑著抬起頭,繼而臉上表情頓時改變,沉聲說道,“閉嘴!出去!”
“……”李壽被這一句話堵地半天說不出話來,半響之後,這才晃悠著腦袋走向大廳門口。
“嗯,這樣也行……如果這樣就算是幫忙的話……”
望著李壽離開的背影,謝安沒好氣地搖搖頭,繼而深吸一口氣,苦思起那所謂的妙計來。
書到用時方恨少,人到死時真想活。
人吶,往往只有在親身面臨一些問題時,才會徹底意識到,以往對此做出的答案,是多麼地想當然。
在長孫湘雨掌兵時,謝安說這說那,可當他自己親自掌兵時,他卻茫然了,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整整一個時辰過去了,謝安別說一個主意都沒有想出來,反而連思緒都被攪亂了。
他的額頭,漸漸滲出了汗水。
為什麼?
為什麼一點辦法都想不到?
難道自己終究也只有這種程度?
難道自己也不過是好高騖遠、眼高手低的人?平日裡誇誇其談,可一旦真正面臨問題時,卻是束手無策?
不……
右手狠狠抓著腦門的頭髮,謝安咬緊牙關,露出了幾分痛苦之色。
忽然,他的耳邊隱約響起了長孫湘雨的聲音……
'倘若不順利……那就給我記住,謝安,是你害死我長孫湘雨的!還有還有劉奕、項青、羅超等近三萬人!'
不!
隱約間,謝安感覺彷彿有股無形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並不只是長孫湘雨那個女人,還有劉奕、項青、羅超等近三萬人,還有洛陽的七萬將士……
一定要想出來,就算將畢生的智慧都用在這裡,也要想出來!
謝安死死握住了拳頭。
但遺憾的是,他卻是這般心急,思緒卻愈加混亂。
就在這時,謝安彷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冷靜下來,安,急躁並不能解決問題……'
那是梁丘舞的聲音。
“舞……”謝安喃喃唸叨著梁丘舞的名字。
在他看來,梁丘舞這個女人。是他所見過的女人中最冷靜的。
或許有人會報以嗤笑,像梁丘舞這般脾氣暴躁易怒的女人,竟然說是最冷靜的。
但事實上,梁丘舞確實是最冷靜的女人,不可否認,她很輕易就會因為某些人、某些事物而動怒,但是,她卻始終能夠控制心中的那份憤怒。
就連最初陌不相識的謝安奪走她寶貴的貞操,這個女人也強行令自己冷靜下來了,要知道。以她的武力,要殺謝安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梁丘舞,是一位易怒,但絕不會被憤怒衝昏頭腦的女人!
對,冷靜……
或許是想到了梁丘舞,謝安深深吸了口氣,繼而又長長將其吐出,調整著自己的心情。
眼下我周軍已攻下洛陽,距函谷關不過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