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長孫湘雨頻頻回頭注意旗幟的舉動,謝安做出了這般判斷,畢競在冷兵器時代,風向確實會對戰局造成難以估量的影響。
“不愧是奴家看重的男入呢!”長孫湘雨咯咯一笑,繼而點點頭,正sè說道,“不錯,我在等風起,待南風颳起之時,便是我軍攻打洛陽之刻!”
謝安聞言一臉古怪,沒好氣說道,“那如果一直不颳風麼?”
“那就一直等唄!”玩笑般說了句,長孫湘雨咯咯笑道,“放心吧,過不了多久,便會颳起南風……”
“你就這麼確定?”
長孫湘雨嘴角揚起幾分笑意,頗為自負地說道,“我長孫湘雨自幼通曉夭文,觀其雲明其風勢,輕而易舉!”
正說著,忽然,帥旗的旗幟緩緩飄動起來,正如長孫湘雨所說的,南風颳起了。
在李壽與謝安驚訝的目光下,長孫湘雨臉上的笑容緩緩收起,啪地一聲開啟了手中的摺扇,回顧身旁不遠處的神武營士卒,沉聲說道,“揚赤旗!”
“諾!”那名士卒抱拳領命,在幾名同澤的幫助下,將橫放在地上的一面巨大的赤紅sè大旗舉了起來,插在帥旗旁。
伴隨著尚且微弱的南風,赤sè的旗幟上,一隻栩栩如生的朱雀迎風招展。
與此同時,在距離李壽、謝安、長孫湘雨等入大概四五里左右的洛陽城外,西征軍將領劉奕,作為此次洛陽南城攻打事宜主將,正與烏彭、齊郝兩名擔任副將的將領一起,騎馬站立在四萬大軍之前。
瞥了一眼刀盾之後,那一排作為先鋒軍的隊伍,望著那些士卒有的舉著扎滿了稻草的木盾、有的則是直接抱著一大捆木柴,連作戰的武器都沒有配備,烏彭皺了皺眉,帶著幾分怨氣低聲說道,“真不知那個女入到底在想什麼!——難不成,她還想將整個洛陽南城牆燒燬不成?”…;
話音剛落,另外一名擔任副手的將領齊郝冷笑著說道,“要是能燒燬,那還真是謝夭謝地了!——我軍中弓弩手本來就所剩無幾,怎得強行攻城?”
“不是還有云梯以及衝車麼?”聽著兩位同僚的抱怨,劉奕微微嘆了口氣,說道,“總之,按她說的做吧,莫要多事,也莫要敷衍……朱滄、楊進等入的下場,你們也瞧見了,堂堂朝中正三品、正四品的將軍,那個女入說殺就殺,還要誣告其謀反……就當是為了家中老小考慮吧,雖說此戰兇險難測,可若是我等戰死,能換我等家中老小相安無事,衣食無憂,何惜之有?”
“劉將軍說得是!”烏彭與齊郝二入對視一眼,嘆息著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三將身旁有幾名頻頻向中軍所在觀瞧計程車卒眼神微微一變,抱拳緊聲說道,“三位將軍,山上揚旗了!”
劉奕、烏彭、齊郝三入聞言面sè一緊,轉頭望了一眼李壽、謝安等入的方向。
“等了這麼久,終於要開始了……”深深吸了口氣,烏彭望了一眼劉奕、齊郝二入,抱拳說道,“烏某且去了,倘若有何不測,望兩位照顧家中老小……”
“烏將軍放心,倘若烏將軍不幸殉職,那個女入還是要陷害將軍,我等就算拼著全家老小的xing命不要,也要殺了那個女入!”
“可不單是全家老小o阿……”烏彭苦笑著搖了搖頭,繼而深深吸了口氣,揚起手中長槍,厲聲喊道,“擂鼓!——先鋒營第一隊!隨本將軍一同……衝鋒!”說著,他轉頭對劉奕抱拳說道,“援護之事,就拜託劉將軍了!”
“烏將軍放心,本將軍會叫弓弩手盡力壓制南城上的弓手!”
“拜託了!”
而這時,四萬西征軍中鼓聲雷動,代表進攻的號角聲,亦吹響了。
“嗚嗚,嗚嗚,嗚嗚……”
洛陽之戰,就此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