錈��
但是他也知道,事已至此,多說也是無用,如今他應該思索的,是如何抵擋住秦關外多達十五萬的西征周軍。
想到這裡,馬聃就感覺有點好笑,他很清楚,秦關外十五萬大軍中,其實只有六萬是正規西征軍,而其餘九萬,此前則是與他一樣的叛軍。
尤其是唐皓,要知道在漢函谷關時,馬聃還與此人喝過好幾次酒,甚至於,唐皓當時率領四萬叛軍援助谷城之前,馬聃與一些將領設酒席替他慶賀,祝他此行一帆風順,可結果呢,唐皓帶著他麾下四萬叛軍就那麼降了周軍,搖身一變,反過來攻打秦關。
至於唐皓投降的理由,馬聃多少也能夠理解,說句不好聽的話,若不是他家眷尚在長安,他如何不想向周軍投降?
想到這裡,馬聃從懷中摸出一張極為褶皺的紙張,緩緩攤開了膝蓋上。
從紙張上的字可以看出,那正是當初謝安叫唐皓等人射入漢函谷關的那一萬份勸降的文書之一。
“唉!”撫摸著這張已有些發黃的紙,馬聃長長嘆了口氣。
忽然,他聽到身旁有腳步聲傳來,抬頭瞧了一眼,見是自己相熟的人,吳興,也不在意,朝來人微微點了點頭。
“老馬,你在這裡啊!”叛將吳興走了過來,瞥了一眼馬聃手中那張發黃的紙張,臉上露出幾分怪異的笑容,繼而望了望左右,見四下無人,這才在馬聃身旁蹲了下來,低聲說道,“老馬,考慮地如何了?——據唐皓所言,周軍十月底必克秦關,倘若真是如此,我等可要早作安排啊……”
馬聃聞言抬起頭來,詫異問道,“你派去聯絡唐皓的人,回來了?——不是說趁機逃了麼?”
吳興笑著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道,“哪能呢!——那幾個臭小子頗為謹慎,在秦嶺躲了好幾天,這不,我昨日藉著巡視秦嶺為藉口,這才將他們帶回來……雖說延誤了好些日子,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康成、秦維等人察覺!”
馬聃聞言沉思了片刻,皺眉問道,“周軍當真能攻克秦關?”
吳興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說道,“據那幾個小子所說,唐皓當時是那麼說的,另外,唐皓還警告我等,周軍內眼下掌兵權的,可不是那個謝安了,而是一個叫做長孫湘雨的女人……”
“什麼意思?”
吳興望了眼四周,壓低聲音說道,“老馬,你可還記得我等在漢關時,唐皓曾對關上我等喊話,說一旦漢關淪陷,除秦維之外,其餘等人皆免凌遲死罪?”
“是啊!”
“當時周軍內提出這條建議的,便是周軍中參軍,謝安謝大人,此人乃此次西征軍大將軍李壽的心腹,是故,謝大人說的話,就相當於大將軍李壽說的話……但是這一次,不會再有那種好事了!”
“那個謝安被削權了?”馬聃愣了愣。
“那到不是,”吳興搖了搖頭,皺眉說道,“具體的我也不知曉,只是唐皓警告我等,那個長孫湘雨,不比那位謝大人心慈,但凡是落在她手中的叛軍,皆殺了,是故,我等不會再有先前坐享其成的機會,倘若要活命,就必須在秦關淪陷之前,向秦關下的周軍投降……”
“你覺得秦關會淪陷?”馬聃皺眉望了一眼吳興,說道,“你也知道,前兩日我軍掘秦關渠,灌入地道,使得周軍營地如同汪洋……”
“老馬,漢關如何?不也破了麼?”
“……”馬聃無言以對,緩緩點了點頭。
“總之,我等先做考慮吧……”
“唔!”馬聃點了點頭。
聊了幾句後,吳興便離去了,只留下馬聃一人坐在秦關城牆內側下方的一堆草垛上,靜靜思忖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聃長長嘆了口氣,起身準備去巡視城樓,沿著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