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揚州搬救兵?那八萬大梁軍?”謝安吃驚地望著苟貢,畢竟他所想的事苟貢似乎都想到了。
“呃,這個……”出於謝安的意料,苟貢聞言臉上浮現出幾分尷尬,訕訕說道,“揚州那八萬大梁軍,那是必須大人親自前往才能調動的,無論是卑職還是徐傑,都無權調動……”
“那你叫徐傑幹嘛去了?”
“卑職是叫徐傑到揚州傳個信……”
下意識地,謝安感覺到了不妙,緊聲說道,“傳信給誰?”
“冀京……”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苟貢訕訕說道,“傳信給幾位主母……”
“你說什麼?”謝安聞言面色大變,震驚說道,“傳信給舞兒她們?”
“大人,這不能怪卑職啊……當時大人下落不明,卑職哪敢隱瞞不報?”
“你啊你啊!”謝安左手連指苟貢,不知該說些什麼,想了想說道,“你身上還有閒錢麼?”
苟貢愣了愣,點頭說道,“大額的銀票皆拉在那個客棧了,卑職也不敢回去去取,怕是被廣陵刺客所得,卑職這邊還有大概五六百兩的銀票……”
“待會你馬上到驛站去,代我寫一封家書託人送到冀京,就說我安然無恙,叫舞兒她們不必掛念……”說著,謝安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苟貢,暗自責怪苟貢多事。
要知道,倘若梁丘舞等四女得知謝安在廣陵遇險,很有可能梁丘舞帶著兩萬東軍、帶著長孫湘雨、金鈴兒、伊伊三女就這麼殺過來了,如此豈不是壞了李賢的大計,要知道李賢可是想讓梁丘舞坐鎮冀京震懾北疆李茂的。
更別說長孫湘雨如今還懷著謝安的骨肉,這要是一個不慎導致什麼不好的事發生,長孫湘雨這個女人恐怕會比閻羅更加可怕。
而最關鍵的一點是,若是他幾位夫人到了廣陵,他可就沒眼下這麼自由了……
可能是與謝安想到了一處,苟貢連忙點頭說道,“是,卑職馬上就去!”
“等等!”抬手喊住了正要轉身去辦事的苟貢,謝安瞥了一眼房門方向,沉聲說道,“苟貢,你懂醫術藥理麼?”
“醫術藥理?”苟貢愣了愣,有些尷尬地說道,“大人,卑職只精於配置毒藥,卻不擅長醫術,三夫人才是此道高手!”
“無論如何,你先試試吧!——對過臥室內那位嬸嬸,乃本府恩人之妻,病入膏肓,你先去替診斷一番,再與這小丫頭去請城內的醫師過來替她診斷,仔細診治、用藥,免得遇到庸醫,反而壞事……”
顯然,比起城內不知底細的醫師,謝安更相信自己身邊的心腹之人。
“卑職明白!”苟貢點了點頭,與露出歡喜表情的王馨一同離開了,只留下謝安一人在屋內。
望著苟貢離去的背影,謝安暗自嘆了口氣。
苟貢這傢伙,幹嘛急著通報冀京……
皺了皺眉,謝安暗自祈禱,金鈴兒與伊伊倒是還無妨,梁丘舞與長孫湘雨可千萬別在接到徐傑的口信後匆匆趕來……
萬一王馨那個口無遮攔的蠢丫頭這要是在那兩個女人面前說幾句不中聽的話,那自己日後的日子不就不好過了。
可惡!
全怪那幫該死的廣陵刺客,你家謝爺爺本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心思,沒去招惹你們,你們竟然敢反過來加害我?糾集百來個刺客要取我謝安性命?
既然你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若不將你等連根拔起,實難消我心頭之恨!
洗乾淨脖子給我等著!(未完待續……)
第十五章 與廣陵刺客的糾纏
——大周景治四年五月二十九日,戌時——
在廣陵城內西北某民宅內,有一位身穿著尋常百姓粗布衣的壯漢正坐在屋內,閱視著手中那封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