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開摸著下巴嘀咕著,畢竟他始終覺得,繼金鈴兒之後,應該會是他們所效忠的家主樑丘舞首先懷有身孕才對。
而就在這時,嚴開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問話。
“什麼奇怪了?”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嚴開面色微變,轉過身眼巴巴地瞧著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後的梁丘舞,咳嗽一聲,不動聲色地說道,“唔……北疆軍的反應,對,是北疆軍的反應!——我軍這些日子頻頻襲北疆軍營寨,李茂麾下那幫人竟然還能忍得住,這果然有點奇怪!”說話時,他故意提高了聲調,畢竟附近那些並未注意到梁丘舞到來而仍在與同澤竊竊私語的東軍士卒,可決然不佔少數。
“哦……”梁丘舞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繼而正色說道,“嚴大哥所言言之有理,雖我軍稍挫北疆軍銳氣,但亦不可小覷!”
“是!”見矇混過關,嚴開心下暗暗鬆了口氣,抱拳說道,“不知將軍此來是……”
梁丘舞聞言微微吐了口氣,皺眉說道,“這兩日被某樁煩心事攪得心神不安,不曾關注軍中將士境況,我心不安,今日特地過來看看……”說著,她四下張望,期間不時與眾東軍士卒打招呼。
平心而論,對於梁丘舞如此平易近人、不時關注麾下士卒境況的做法。嚴開心中著實欣慰。
只不過……
'眼下這兒可不怎麼合適啊……'
嚴開略有些不安地嚥了嚥唾沫。
而就在這時,遠處一名士卒忽然振臂高呼。
“支援將軍!”
梁丘舞莫名其妙地瞧了一眼那士卒,從旁,嚴開暗叫一聲不妙。
可能是被那名士卒的呼聲所驚醒,附近的東軍士卒如夢初醒,紛紛振臂高呼。
“支援將軍!支援將軍!”
“將軍莫要氣餒!”
“支援將軍!氣死長孫!”
“……”嚴開伸手拍了一下額頭。偷偷張望身旁梁丘舞的表情,卻見後者先是茫然、繼而滿臉通紅,最終氣地渾身顫抖顫抖。
“項——青——!!!”
一聲咬牙切齒的咆哮,從一位冠名炎虎姬的女中豪傑口中一字一頓地吐出,期間伴隨著東軍士卒響徹天地般的吶喊呼聲,驚得遠在百里之外的北疆軍軍營一陣慌亂,就連身為一軍統帥的佑鬥亦面帶驚色地出帳觀瞧。
“東軍……意外計程車氣高漲啊……是因為我軍敗了幾陣的關係麼?——唔,果然是得暫避鋒芒!”
震驚於東軍計程車氣如虹,佑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冀京——
因為燕王李茂揮軍南下逼迫冀京的關係,此刻的冀京城中,治安警戒比起往日更為嚴厲。大獄寺轄下南鎮撫司、衛尉寺轄下巡防司、光祿寺轄下北軍禁衛,這三支維持治安的兵力同時出現在城內,這可是極其罕見的事。
記得四年前,金鈴兒以一人之力將整個冀京攪得雞犬不寧,惹來當時的大周天子李暨龍顏大怒,勒令大獄寺、衛尉寺、光祿寺這負責京師治安的'京畿三尉'捉拿兇手。而除這件事之外,冀京城內甚少有三尉衙門聯手穩定治安、維持警戒的事發生。
“咕嚕咕嚕——”
朝陽街的巷口駛來一輛馬車。從懸掛在車廂四角的木牌穗子飾物不難看出,此乃冀京朝廷兵部尚書長孫靖的馬車。
抬手撩起車窗的簾子,長孫靖凝神注視著街道兩旁的百姓,見百姓依舊是面容帶笑,顧自營生過活,這才紓解微皺的雙眉。緩緩點了點頭。
'皇四子李茂大軍壓境數月,然京城百姓依然能做到這般鎮定……全賴有梁丘家的那個小丫頭坐鎮博陵,阻擋北疆雄師!——甚好!'
輕吐一口氣,長孫靖垂下車窗簾子,心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