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謝安那一番話時,秀目中不禁綻放出幾分令人炫目的笑意,眉梢眼角處那幾分溫柔之情,令一直關注著她神色的八皇子李賢暗自嘆息。
“真敢說啊……”李賢身後,御史大夫孟讓驚歎著搖了搖頭。
“……”默默望了一眼孟讓,又望了一眼儘管一言不發、但是卻始終望著謝安的長孫湘雨,李賢心中暗自詢問著自己,倘若換他是謝安,是否敢這般直言不諱,但是其結果,叫李賢不免暗自嘆了口氣。
“豎子竟然辱我?”
就在李賢暗自嘆息之時,長孫靖更是氣地火冒三丈,他本來就不喜謝安,如今聽聞謝安這一番話,更是氣地渾身顫抖不止。
見此,謝安拱了拱手,正色說道,“長孫大人息怒,小子只是覺得,長孫大人不該這般一意孤行……從胤公口中得知,長孫大人這些年來也是感覺愧對湘雨母女二人,因此對湘雨格外嚴厲……可長孫大人沒有發現麼?您越是這般嚴厲對待湘雨,父女二人關係便越惡劣……”
“放肆……放肆!”手指顫抖地指著謝安,長孫靖勃然大怒,怒聲罵道,“我長孫家的家務事,還輪不到你這外人指手畫腳!——來人,給我將這豎子趕出府去!”
話音剛落,在殿內侍候眾人飲酒的長孫家僕役,當即向謝安圍了過來。
見此,費國、李景、蘇信等人當即站了起來,察覺此事,梁丘舞皺了皺眉,瞪了一眼眾人,沉聲說道,“坐下!”
“夫……啊不,舞將軍?”蘇信詫異地望著梁丘舞。
在眾將詫異的目光下,梁丘舞拿起那柄長達八尺的狼斬寶刀來,橫放在面前的小几上,淡淡說道,“都給我坐下!——誰要是敢在長孫大人府上造次,別怪妾身不客氣!”
眾將面面相覷,駭於主母的氣勢,只好坐回席中。
別說他們不理解,就連在座的許許多多位賓客亦不理解。
難道這梁丘舞就不打算幫幫自己的夫君麼?
也只有太子李煒、三皇子李慎、八皇子李賢、禮部尚書阮少舟等少許一些人,才明白梁丘舞這番舉動的深意。
毫不否認地說。梁丘舞確實可以輕鬆擺平眼前的事,擺著她在場,縱然是長孫靖也不敢過分放肆,甚至於,別看這裡這裡多人,倘若她要帶走長孫湘雨。那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但是,這樣好麼?
總歸,這是謝安的事,是他與長孫靖、李賢、長孫湘雨這幾個人之間的事,作為男人,謝安應當自己來解決,這是梁丘舞獨有的、對丈夫的尊重與禮讓。
就在眾賓客暗自不解之餘,謝安任憑被那一干僕役抓住雙臂,卻依然面無表情地望著長孫靖。
“長孫大人。您應該知道,就算將小子趕出去,小子一樣會想辦法再進來!——您關上前門,小子便從後門進來;您關上後門,小子便翻牆進來……這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聽著謝安那看似無賴的話,長孫靖又氣又怒,口不擇言般說道,“那我便叫人打斷你雙腿。看你如何再進來!”
“這樣啊,”謝安笑了笑。聳聳肩說道,“那小子就爬著進來!——長孫大人要試試麼?”聽著他話中語氣,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長孫靖氣急語塞,狠狠地瞪著謝安,氣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碰到謝安,這位堂堂兵部侍郎算是沒了脾氣。說實話,他真恨不得叫人打斷謝安雙手雙腳,可擺著滿堂賓客以及梁丘舞在,他又怎麼敢做出這種無禮的事?
畢竟謝安說什麼也是正五品的大獄寺少卿,更何況。他還頂著代刑部尚書的職位,倘若日後坐實了官位,那便是實打實的一品大員,將這等朝中大臣打斷雙腿,就算是御史臺是八皇子李賢的勢力,他長孫靖照樣是難辭其咎。
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