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姑奶奶。那時我與你八字都還沒一撇呢,談不上是騙吧?”
原本只是謝安自辯的話,豈料長孫湘雨聽後面色微變,左手玉指抓住謝安的衣襟,帶著幾分緊張。用莫名的語氣問道,“安哥哥的意思是,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奴家過門後還要叫她姐姐不成?!”
“什麼來歷不明……”苦笑著說了半句,謝安忽然注意到長孫湘雨略顯異樣的目光,連忙改口說道,“當……當然是在你之後……那時,她並沒有答應……”
“哦哦,那就好,嘻嘻……”長孫湘雨聞言釋然,恢復方才的笑容,滿意地點了點頭,只看得謝安心有餘悸。
不得不說,他原以為似梁丘舞、長孫湘雨這等超凡脫俗的女子,並不會太在意名分,但是事實證明,他想錯了,金鈴兒與伊伊暫且不論,梁丘舞與長孫湘雨對於名分的看重,簡直是遠遠超出謝安的想象。
咦?
想到這裡,謝安忽然一愣,因為他忽然記起,長孫湘雨已有好些日子不曾管梁丘舞叫舞姐姐了,而是稱之為小舞……
按理來說,長孫湘雨確實不需要叫梁丘舞為舞姐姐,畢竟她要比梁丘舞年長一歲半,是除金鈴兒外眾女中最年長的女性,與謝安當初心儀的蘇家女子蘇婉年紀相仿,因此,長孫湘雨如今以小舞稱呼梁丘舞,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可問題在於,長孫湘雨是在與他謝安立下文定之約後這才改口,這不免叫人有些想入非非。
等等……
說起來,這個瘋女人最近確實乖巧了許多啊,變得比以前聽話了,安哥哥長安哥哥短的,每次弄得自己心猿意馬……
莫非……
不是吧?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謝安眼瞅著面前懷中的美人,心中隱約有種不怎麼好的預感。
他預感到,日後他謝家,每日或許會相當熱鬧也說不定……
“安哥哥,怎麼了?這般瞧著奴家?”
“啊?哦哦,沒什麼……”被長孫湘雨一句話驚醒,謝安訕訕地搖了搖頭,不好細說心中的顧慮,說道,“我只是有點擔心金鈴兒……從昨日李承的神色言語中,我敢打賭,必定是李承派人將金鈴兒關押了起來……”
“安哥哥還真是多情呢,明明抱著奴家,心中卻想著另外的女子……”長孫湘雨故作生氣般白了一眼謝安,繼而溫柔安撫道,“安哥哥放心,李承絕對不會輕易加害安哥哥那位愛妾的,他還要留著那個女人的性命穩住安哥哥呢!”說到這裡,她面色一正,搖著手中的摺扇細聲說道,“安哥哥如此關愛奴家等女子,奴家甚感幸哉,不過眼下,可非是兒女情長之時,安哥哥應該知道,李承嫉恨安哥哥,比之太子李煒對待安哥哥更甚,一旦李承此番陰謀得逞,坐享皇位,非但那個金鈴兒活不了,安哥哥也難以自安,似小舞、似奴家、似伊伊這等安哥哥未過門的妻妾,亦難得以周全,甚至於,梁丘家、長孫家,以及南公府呂家,都要受此牽連……”
謝安聞言呆呆地望著長孫湘雨,他彷彿感覺自己又回到了西境平叛的戰場,而在他面前的,便是那位指揮著千軍萬馬、將叛軍玩弄於股掌之上的神軍師。
想到這裡,謝安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對!湘雨,依你之見,那李承會在何時發難?”
“快了……”長孫湘雨咯咯一笑,輕笑說道,“下月,安哥哥便要迎娶奴家與小舞,有梁丘家與長孫家作為安哥哥後盾,安哥哥在冀京的名望,遠勝當初……再者,下月南國公呂崧便要率八千餘南軍返回冀京,到時候,李賢那個愛哭鬼的傷勢多半也好地七七八八……依奴家看來,李承可不喜歡見到這些事,因此,他必定會選在這些事發生之前……”說道這裡,她面色一沉,手中摺扇輕叩座椅扶手,沉聲說道,“最遲,便在此月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