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站著,美眸中不難看出擔憂、關切之色。
“我這是怎……咳咳,怎麼了?”謝安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可身子剛一動彈,他便感覺胸口處火辣辣的痛。
見自己的夫婿雙眉禁皺,露出幾分痛苦之色,梁丘舞眼中閃過幾分內疚,雙手扶起謝安,輕聲說道,“慢點,安,我扶你……”
待梁丘舞將謝安扶起,伊伊趕忙取過一團被褥來,墊在謝安身後,好叫他靠在床榻一側藉藉力。
“咳咳……”坐起靠在那團被褥上,謝安環首望了一眼屋內眾女,疑惑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梁丘舞與金鈴兒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將那時的事與謝安簡單說了一遍,直說是二女當時只顧著要拿下那伍衡,卻不曾那伍衡手段卑鄙,朝著謝安發了三支袖箭,二女措不及防,雖一人打落一支袖箭,卻還是無法阻止那最後一支袖箭射中謝安。
經二女這麼一解釋,謝安這才漸漸回想起昨晚的事來,頗為緊張地望了一眼自己裹滿繃帶的胸口。
或許是注意到了謝安眼中緊張之色,金鈴兒坐下在床沿,細聲說道,“箭頭已經取出來了。餘亦替你敷好了傷藥,估計過不了十日,便能結疤痊癒……”
聽聞金鈴兒這麼一說,謝安這才暗自鬆了口氣,畢竟他眼下可是位高權重,家中又有四位嬌妻相伴。若是因為那伍衡一支暗箭一命嗚呼,那豈不是冤枉?
“幸虧有金姐姐有這位醫道名家……”謝安微笑著望著金鈴兒,心中說不出的舒坦,畢竟有這麼一位精通醫術的美妻在,有個傷病什麼的,確實要輕鬆不少。
這不,不到十日便能痊癒,縱觀冀京醫術名家,有幾個能有這般把握?
多半是用了秘製的傷藥吧……
想到這裡。謝安不止地誇講金鈴兒,直說怎麼怎麼好,而叫他頗為不解的是,金鈴兒聽到這番話,表情卻逐漸變得古怪起來,扭扭捏捏,一副吞吞吐吐之色。
“也不是什麼秘製的傷藥,只是普通的那種而已……唔。其實傷很淺……”
話音未落,屋內響起一個不合時宜的笑聲。那恍如招牌似的咯咯笑聲,謝安一聽就知道是誰。
“鈴兒姐姐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奴家就代為說了吧!——真是的……不過是點輕傷,卻被自己的血給嚇暈過去了,謝大人還真是叫我等婦道人家大開眼界呀……”在屋內桌子旁,長孫湘雨雙手端著茶盞。一臉戲謔地望著自家夫婿謝安。
“輕……輕傷?”謝安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
金鈴兒亦是滿臉尷尬地點了點頭,吞吞吐吐說道,“只……只是沒入不到半寸……”
“不……不是吧?好多血吶……”說這話時,謝安感覺有些心虛,畢竟當時他只感覺胸前一涼。待低下頭一看,只瞧見胸口處殷紅一片,也沒來得及驗證傷勢是重是輕,當即就……
唔,正如長孫湘雨所言,嚇暈過去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夫婿的尷尬,伊伊連忙岔開話題替謝安解圍。
“輕傷好吶,總歸是虛驚一場,夫君可不知,夫君昏迷不醒時,湘雨姐姐那可是急地跟什麼似的……”
“伊伊!——多嘴!”長孫湘雨嬌斥一聲,惱羞成怒般打斷了伊伊的話。
望著長孫湘雨那微紅的臉蛋,謝安心中暗自感覺好笑,其實他早就知道,這個小妮子面冷心熱,跟她的生父長孫靖一個性子,這也正是她們父女倆一見面就吵架的最大原因。
扭過頭來戲謔般瞧了一眼長孫湘雨,憑白得了後者一個沒好氣的白眼,謝安頗為得意地嘿嘿一笑,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麼,扭回頭去皺眉詢問梁丘舞道,“舞兒,那個叫伍衡的傢伙呢?”
“好像是逃走了……”梁丘舞顰眉說道,語氣有些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