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個刁蠻的小丫頭會跟他爭吵的。
咦?這丫頭竟然沒還嘴?
謝安驚訝地望著王馨,見對方毫無反應,感覺有些沒趣,遂閉著眼睛靜靜休養。
忽然。一聲不易察覺的抽泣聲從房門附近傳來,叫謝安心中一震。
“喂?”
“……”王馨毫無反應。
“喂?”
“我不叫喂……”正在替謝安縫補衣服的王馨也不抬頭。冷冷說道,她的語氣中,不知為何有些生硬梗咽。
這丫頭哭了?
察覺到這件事的謝安著實有些吃驚,要知道,前些日子他那般調戲她,她都未曾哭泣。而眼下,自己不過是說了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她就哭了?
這算什麼?
不得不說,謝安不愧是腦筋活絡的聰明人,細細一想。他就明白了。
啊,很有可能,這個丫頭並沒有聽懂那句話,畢竟她看樣子也沒念過什麼書,儘管清楚他謝安所說的這句話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但是卻不是很明白,不知該如何還嘴……
正如謝安所猜測的,低著頭替謝安縫補衣服的王馨,此刻眼眶泛紅,很顯然是謝安那句拽文的話讓她意識到兩者間的身份差距,畢竟大周是個尚文的國家,會讀書寫字的書生哪怕是在市井中也享有極高的地位,因此,尋常人家哪怕是縮衣少食,也要讓自己的兒女到當地的私塾學堂唸書,或者請有學識的人教字,男兒姑且不提,女兒家在大周也不是說個個大字不識,至少她們懂地最基本的日常用字如何寫,懂得在謝安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加減運算,要不然,似王馨每日在大街上向過往行人兜售水果,還不得被人給坑死?
不可否則,女兒家學習的條件,要比同齡的男子苛刻地多,畢竟大周百姓家庭普遍兒女眾多,並不是每一個女兒家都有機會接觸到讀書寫字,總歸似王馨這等普通百姓人家女兒,不可與長孫湘雨這位朝中前任丞相胤公之孫女、當朝兵部尚書長孫靖之女相提並論。
說白了,在謝安不經意的那句話中,王馨對自己產生了自卑,可以說,儘管謝安是無心之失,但是他這句話,要遠比以往如何一句都要惡毒,以至於堅強如王馨亦不由暗自垂淚,在心底埋怨老天的不公。
想想也是,天底下誰家的女兒不希望像長孫湘雨、梁丘舞那樣擁有著顯赫的家勢?難道王馨就當真心甘情願自己每日操勞於家中生計麼?
不,她只是沒有辦法而已,她如何不想賺更多的錢替母親治病,讓母親每日能夠安安康康,只是她沒有辦法而已……
“對不起……”床榻的方向,傳來了謝安由衷的道歉聲。
“……”聞言有些意外與驚訝的王馨抬起頭來,用微微泛紅的雙目瞧了他一眼,繼而又慌忙低下頭,故作平靜地說道,“無緣無故道歉做什麼……”
無緣無故……
無緣無故你幹嘛一副要哭的樣子?
暗自搖了搖頭,謝安儘可能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說道,“想學字麼?我可以教你……”說著,他見王馨抬起頭來,連忙又補充道,“沒有任何看不起你的意思,就當是報答你救了我,然後又如此細心地照顧我,如何?”
“……”王馨吃驚地望著謝安,心口砰砰直跳,因為她發現,自己心中的想法似乎被眼前這個可惡的傢伙猜地正著。
“是……可是你說要教我的。可不是我求你的……”
“對,是我主動要教你的,要學麼?”謝安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王馨那言不由衷的話。
“嗯!”輕輕點了點頭,王馨站起身來,將小凳子挪到床榻邊。繼而一邊繼續替謝安縫補著衣服,一面興致勃勃地望著他,只看得謝安一臉哭笑不得。
“這樣可沒辦法教啊……家中有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