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殿下稍安勿躁,且聽小女子細細剖析那長孫湘雨今後幾日用兵之大概!”朝著李彥微微一笑,劉晴手指行軍圖,正色說道,“眼下週軍……即李賢與謝安的合軍,總共分為四部,川穀的費**三萬人,葫蘆谷的李賢本隊兩萬人,溪谷的馬聃軍一萬人,這三支姑且稱為北線軍隊,共計是六萬人。北線軍隊是絕對不敢輕舉妄動的,他們若一動,山谷對面的秦王殿下與諸路藩王便會趁機攻打……換句話說,我軍要面對的,實際上只有謝安……哦,實際上只有長孫湘雨所率的六萬大梁軍與兩萬冀州兵,共計八萬兵馬,兵力與我軍不相上下!”
“言之有理!”聽劉晴這麼一分析,李彥心安了許多。
見此,劉晴繼續說道,“長孫湘雨雖打算用水攻,可是時日緊迫,容不得她造何等優良的船隻,總歸只是十餘日光景,粗製濫造數百艘大船,這已是勉為其難的浩大工程,依小女子看來,她所打算製造的兵船,其實根本稱不上兵船,充其量也就只是能夠在大水上漂浮的木舟罷了!”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麼?”李彥疑惑問道。
“自然有莫大區別!——倘若是荊州督造的優良戰船,哪怕是水勢頗急的江流之中亦能穩定航向,但是,這等船隻一艘便要數月光景,從時間上算,長孫湘雨根本來不及……依小女子看來,她多半是覺得反正也就用一回。只要載人不沉,漂浮於水上,這便足以!——正因為如此,我等便有了反擊的機會!”
李彥面色一正,恭敬說道,“劉姬殿下請細言之!”
劉晴點了點頭。手指行軍圖,沉聲說道,“前些日子,小女子勸楚王殿下將軍隊收歸城內,雖說此舉看似是暗合了那長孫湘雨心意,但是對我軍而言,未嘗不是一件有利的事!”
“這……恕本王才疏學淺,且不知有何利?——這不是對長孫湘雨那個女人有利麼?只要趁著放長江之水的機會,派船隻圍住我江陵城。你我哪怕空有九萬兵卒,也未見得能有勝算……”
“話雖如此……可倘若楚王殿下的軍隊並非在城內呢?”
“唔?”李彥愣了愣,眼中露出幾分疑慮。
“殿下方才也說了,長孫湘雨知道我軍與殿下的江陵兵皆在城中,是故,她只要直接將兵船開往江陵便好,反過來時,若是眼下殿下悄然帶著麾下江陵出城到山嶺潛伏。戰局又會有何改變?”
“有何改變……”
“長孫湘雨沒有足夠的時間造精良的船隻,粗製濫造的兵船難以在決堤的洪水中掉轉方向。就算她在船上看到殿下帶著大批兵士駐紮在城外山頭,也難以扭轉船隻順著江水行駛的方向,只能來到這江陵城下……”
“劉姬殿下的意思是……”李彥摸了摸下巴,一臉的若有所思。
“江陵附近地勢開闊,就算長孫湘雨放長江之水,洪水也難以持續一日。而一旦大梁軍乘坐兵船抵達江陵城下,這邊的戰事便當即開打,再無緩和餘地。換而言之,那時候的她,根本顧不上在城外山頭上屯紮兵馬的楚王殿下您……待洪水稍退之後。殿下便可直接襲川穀的費**後方,小女子以為,周軍絕對料想不到!”
“讓本王去襲周軍?這……”
彷彿是看出了李彥的顧慮,劉晴輕笑說道,“殿下莫不是忘了小女子方才所說?北線的費國、李賢、馬聃,是絕對不敢輕舉妄動的,哪怕是殿下強攻費國,李賢與馬聃二人也不敢調動曲部兵馬前往支援,畢竟對面還有秦王殿下的十餘萬大軍呢!——換而言之,楚王殿下要面對的,僅僅只是費國的三萬人!四萬人攻三萬人,更何況還有我軍的陳帥相助,殿下不覺得此戰輕而易舉麼?”
“妙……妙!——好個絕地反擊之計!”李彥聞言面色大喜,望向劉晴的眼中亦是恢復了之前的恭敬,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