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李煒給拖死了。
儘管李煒的死,大半得歸罪皇五子安陵王李承,但是試想一下。若非秦王李慎平日裡謹慎小心,讓李煒始終抓不著把柄,他又豈能活地這般滋潤?
然而眼下,劉晴竟說謹慎卻是秦王李慎最致命的弱點,這著實有些出乎謝安的意料,但是細細一想,謝安卻覺得劉晴的話確實有她一定的道理。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麼?”謝安失笑地搖了搖頭。
瞥了一眼謝安,劉晴自顧自說道。“其實在一個半月之前,我始終覺得,我能贏你家府上二房……我能在那場戰事中打贏長孫湘雨!”
“哦?”雖然有些意外劉晴為何突然扯到這件事,不過謝安還是想聽一聽。
“長孫湘雨謹慎不遜李慎。以正御兵,為人過於自負,我一直覺得。只要我能出奇兵擾亂她的計劃,令她心煩意亂。我就有機會打敗她……就像你當初在湖口對我所做的事一樣!”劉晴似有深意地望了一眼謝安。看得出來,謝安當初那一招故弄玄虛之計。直到今日,劉晴猶耿耿於懷。
“好微妙的說法……我對你做什麼了?”可能是注意到了秦可兒揶揄的目光,謝安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劉晴,畢竟劉晴那句話在外人聽來確實很容易產生誤會。
或許是沒心情跟謝安在這件事上爭吵,劉晴也不理睬這個打岔的男人,自顧自說道,“雖然我最終還是落敗了,但是我並不覺得我的計策有什麼漏洞……長孫湘雨謹慎,絕不輕易涉險,我若想贏她,就只有與她賭運氣!”
“賭運氣?”謝安皺了皺眉,疑惑說道,“湘雨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不可能與你賭運氣!”
“所以我才有機會贏!”深深望了一眼謝安,劉晴正色說道,“我當然清楚她不會賭,所以才要逼她與我賭運氣!——不出意外的話,在沒十足把握的情況下,她應該會選擇暫時退讓……她退我進,步步緊逼,長此以往,我就能贏她!”
聽聞劉晴此言,謝安心中有些不舒服,畢竟長孫湘雨是他的女人,他可沒法忍受外人在背後說她的不是。
“就算你這麼做,你以為湘雨會看不出你的意圖?”
“看出又何妨?”瞥了一眼謝安,劉晴淡淡說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她看出了我的意圖,她也不敢與我賭命!——她會退讓……她可是冀京名門長孫家的嫡女,如何會捨得與我這個亡國公主的女兒賭命?”
“……”謝安聞言眉梢微微一挑。
算你運氣好,遇上的是性格變好後的湘雨,換做四年前你試試?
賭命?
嘿!換做四年前的湘雨,什麼都能跟你賭,別說賭什麼性命,她甚至在閒著無聊時用她自己性命、整個長孫家、整個冀京城的軍民、甚至是皇位,來賭李茂與李煒會不會因為她設計陷害梁丘舞的事而自相殘殺。
你所說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謝安在心中暗暗搖頭,畢竟,只有他最瞭解四年前的長孫湘雨究竟是怎樣的女人。
四年前的長孫湘雨一旦心狠起來,那可是會不惜拉著全天下的人陪葬,只不過近些年來她逐漸收斂了性子,漸漸變得有人情味了,變得比較在意家人了,尤其是在成婚懷孕之後,品性端正地讓謝安刮目相看。
不過話雖如此,這些事謝安卻不好說出口,畢竟作為丈夫,他也有必要替自己的妻子遮遮羞,掩蓋某些當年的劣跡。
“這與你所說的秦王李慎的弱點有什麼關係麼?”謝安不動聲色地岔開了話題。
“當然有!”可能是想到了自己敗給長孫湘雨的事,劉晴頗有些鬱悶地吐了口氣,正色說道。“長孫湘雨之所以能贏我,並非是我選擇的戰術有什麼不對。而是她深謀遠慮,比我考慮地更加周全……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