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劉晴皺眉問道。
只見馮浠舔了舔嘴唇,抱拳低聲說道。“不敢隱瞞公主殿下,這幾日,已陸陸續續有十餘支小隊兵力與末將等人失去了聯絡,倘若末將所料不差的話,應該是大梁軍所為……”
“多少人?”
“唔……據逃生的弟兄所言。大概百來名……”
“百來名?——百來名便滅了十餘支我軍小隊兵力……”說到這裡,劉晴忽然一停頓,似醒悟般點了點頭,喃喃說道,“多半是漠飛所率的東嶺眾刺客了……百來名東嶺眾刺客,可並非是我軍小隊兵力能夠應付的。——怪不得我不曾下達聚攏的命令,卻有越來越多的小隊將士向我等靠攏……唔?”
“怎麼了,公主?”馮浠疑惑問道。
沒有回答馮浠的疑問,劉晴美眸一眯,心下暗暗吃驚。
是打得這個主意麼?謝安……
無論是叫我軍缺糧也好,派漠飛隨後暗殺我軍小隊兵力也罷,都是為了向我軍將士施加壓力吧?讓心中越來越不安的他們,無意識地朝著我劉晴所在的位置靠攏,如此一來,他便可以掌握到我軍的真正所行路線……
如陳大哥所言,確實很有本事呢!
劉晴暗暗咬了咬牙。
只不過……
就算是用這個辦法掌握了我軍大致行軍的方向,也不可能這麼清楚我軍所選擇的路線吧?
劉晴實在有些納悶,前幾日自打她分兵後就顯得有些茫然失措的大梁軍,這會兒竟然步步佔盡先機……
有點不對勁啊……
何以大梁軍好似清楚我軍行軍路線似的,就好像……有人將我太平軍的情報透露給了大梁軍……
不會吧?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劉晴臉上露出濃濃驚駭之色,遠比那日被謝安夜襲時更讓她震驚。
'蜃姬'秦可兒……
只有那個女人!只有那個女人才會如此清楚我軍的情報……
那個女人一向很精明,雖說是私底下的盟友,卻也不曾疏於刺探我軍的情報,想以此作為後招,免得被我軍所出賣……
果然是很小心謹慎呢,遊走於周國與我太平軍之間,待價而沽的女人……
難道那個女人投靠謝安了?
怎麼回事?倘若那個女人當真投靠了謝安,何以要隱晦地提醒我莫中那謝安詭計呢?可反過來說,倘若沒有那個女人帶路,大梁軍何以如此清楚此間的一切?
謝安雖說是廣陵人,可他並未到過荊州啊,大梁軍也是一樣,何以他們會這麼清楚呢?
劉晴皺了皺眉。撇開一切利害關係不談,在她看來,謝安倒還真是'蜃姬'秦可兒不錯的選擇,畢竟謝安年輕,眼下也才二十一歲,甚至比秦可兒還要小一歲。而且位高權重、家境殷富,更難能可貴的是,他是周國皇帝李壽的心腹知己,換句話說,只要李壽在位一日,謝安的地位便穩如泰山。似這等年少多金的冀京權貴,如何不是女人心中所期待的夫君?
但是從利害關係出發,劉晴實在不希望秦可兒與謝安有什麼瓜葛,因為那樣一來。他們太平軍會很麻煩,相當麻煩……
“傳令下去,去夏口,與'玉衡神將'匯合!”
“不去江夏了麼?”楊峪疑惑問道。
劉晴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我感覺,江夏已非是我軍可去之處!——再者,倘若連夏口都失了。我軍恐怕要全軍覆沒在此!”
眾將聞言一愣,面面相覷。
而與此同時。在距離劉晴大概一日路程外的周軍主帥謝安本隊,在簡易的帥帳中,謝安正一臉輕鬆笑意地望著新得到的捷報。
“何事叫老爺如此高興呀?”已與謝安恢復了夜晚之事的秦可兒,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