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的悶響,那可至少是百斤以上。或許說,是樂續下意識地猜測那柄大刀至少重大百斤。
'竟能將六十斤重的大刀使得跟上百斤似的……這個半截入土老怪物,臂力是何等強勁!'
心下暗罵了一句,張齊與樂續對視了一眼,他們不約而同地注視了對方眼眸中的凝重。
梁丘公的出面讓他們意識到,冀京朝廷不單單隻有梁丘舞,就算梁丘舞被他們困死在博嶺,無法前來支援冀京,這冀京,依然還是有一位絕世的猛將鎮守。
“這下……不好辦了!”眼瞅著梁丘公笑眯眯的神色,張齊長長吐了口氣。
而與此同時,燕王李茂依然還在城外的土坡勒馬觀瞧他北疆兵馬攻打冀京的戰事。
“冀州軍遠在江南,小舞又被困死在博嶺,單單張齊與樂續二人,已足以攻下城頭了吧?”遠遠眺望著冀京城上,李茂喃喃自語道。
忽然,他面色微微一變,因為他注意到,城上某一段城牆上竟然砰地一聲倒飛出許多人,粗略估算大概有十幾名,而且看裝束,皆是他北疆計程車卒。
只見那十餘名北疆士卒不知被什麼掃出城牆邊緣後,慘叫著就跌落下來,砰地一聲摔在城下依然堅硬的冰層上,摔得血肉模糊。
'好臂力!'
李茂的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聚精會神注視著那一段城牆,隱約間,他瞧見一位花白長鬚的老將正揮舞著長達丈餘的長柄大刀,每每揮舞一次,便有數以十餘計的北疆兵被掃下城牆,活活摔死。
李茂心中咯噔一下,他當然認得那位老將那熟悉的面孔,那正是教授他武藝與兵法的授業恩師,四國柱之一的東國公,梁丘公。
“終歸還是替朝廷出戰了吶……您就不能安安心心在家中養老麼,師傅……”
燕王李茂喃喃說道,充滿霸氣的臉孔上,那一雙虎目隱約流露出幾分追憶與苦澀。
而這時,前方的傳令兵傳來了前線城上的最新戰況。
“報!張齊將軍所率先鋒軍受挫,樂續將軍手腕負傷,眼下,兩位將軍已退下前線……”
“唔!”燕王李茂緩緩地點點頭,若換做平時,張齊與樂續二將這般輕易敗退下來,想來李茂不會給他們好臉色看。不過這回,李茂卻並未動怒,畢竟他心知肚明,張齊與樂續雖說是他帳下得力大將,但是比起教授他武藝與兵法的恩師梁丘公來說,顯然還是差了不止一籌的。
“想不到梁丘公會相助朝廷……”
李茂身旁,北疆五虎之一的大將曹達顯然也聽到了來自前方的戰況訊息,試探著勸道,“殿下,天色不早了,今日不若就到此為止吧……”
“……”李茂聞言斜眼瞥了一陣曹達,不過卻未曾開口說話。
見此,曹達抱拳低聲勸道,“得見梁丘公主動露面,想來殿下心中清楚今日難以一鼓作氣拿下冀京了……本來今日我軍也只是給冀京一個威懾罷了……能攻下固然是好,若是一時半會攻打不下,亦不需強求,徐徐圖之便是。反正冀京已是一座孤城,全然在我漁陽鐵騎追擊範圍之內,攻破城池拿下李壽,只不過是時日的問題罷了……”
“唔!”眺望著遠方城頭上正率領兵卒作戰的梁丘公,李茂深深吸了口氣,點頭說道,“姑且再叫李壽多做一日皇帝,撤!”
“得令!”曹達抱拳領命。
不多時,燕王李茂所在的北疆軍本陣便響起了收兵的鳴金聲,在聽到這陣鳴金後,令行禁止的北疆步兵如潮水般退卻,這讓城頭上那些咬牙堅持的京畿士卒士氣大振。
“擊退了北疆兵了,擊退北疆兵了!”顧不得包紮身上的傷口,城頭上無數京畿衛兵歡天喜地地吶喊出聲。
見此,燕王李茂冷笑一聲,當即下令那四萬漁陽鐵騎在大軍撤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