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不出聲。
「你現在同誰走?」我問他。
「很多女孩子。」
「怎麼還不結婚?」
「有這種必要嗎?高不成低不就,結婚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我愛的人未必愛我。」
「小雨下個月就來了。」我說。
「那多好,你多個伴,怎麼,她也打算在此找工作?」
「看樣子是。此刻我們銀行裡也有很多這樣的女孩子,月薪五千,一套衣裳六千,攤大手板向父母要。」我停一停,「這樣的太太誰敢要。」
小叔笑,「那麼挑肯捱苦的呀。」
「早捱得成一株鹹菜,我亦受不了。」
小叔大笑,「還說我娶不到老婆?」
我亦笑。
小叔說:「如果覺得在家住得不方便,就搬來與我住吧。」
我說好,但沒有接受他的好意。
小雨回來後,我也開始忙,無異,她是個出色的女孩子,如果我略一鬆懈,不知多少男孩子會過來染指,但又如何呢,不過是吃飯餚戲之頰。小雨是個明白人,雖然內心煩燥,也並沒有同別人出去。
她揚言,「這年頭的男人都是垃圾,既沒能力負坦家庭,又沒有勇氣負起責任,全部實行打秋風。」
她很快與平姐成為好朋友。
她由衷地佩服平姐。「真不容易,有品味,又漂亮,經濟完全獨立,真是個時代女性的典範。」
「人家經過多年的掙扎才到這個地位的。」
「完全獨立才難得,」小雨說:「不靠父母兄弟丈夫,全靠她自己一雙手。很多女人振振有詞作其獨立狀,其實不是那回事,總還得靠男人。」小雨停一停,「靠男人自然是最佳出路,不過半湯半水,就犯不著了。」
「這又有什麼分別呢,」我說:「有得靠好過沒人靠,靠一半也勝過全部沒得靠。」
小雨說:「什麼都得付出代價。」
「那自然。」我說:「什麼都要付出龐大的代價,你看平姐,這麼年來,你聽過她訴苦沒有?看過她哭沒有?什麼人知她冷暖?而且社會也沒有公認她是個強人。」
「我老覺得她就是我的前身,我是她的影子。」
「不會的,我若同你結婚,我就保障你一世的快樂。」
「快樂怎麼可以保障?」她笑,「網球明星幹諾斯結婚時已訂明離婚時付贍養費苦幹,誰還能保證快樂?」
「既然現代人做事那麼清楚玲瓏,快樂也可以科學化。幸福的婚姻不外由幾個因子組成:負責的丈夫,聽話的孩子,永遠不要有第三者出現,安定的生活……一切事在人為,有什麼困難?我們兩個人的先天條件那麼好,小雨,你想一想。」
「什麼都可以由試管制造出來?」她苦笑。
「當然是。」我不經意的說:「事在人為,沒有命運可言。」
「性格是控制命運的主要因素。」
我想一想,「是的。」
「立功,我們會結婚嗎?」
我緩緩說:「我相信會的,但不是現在,但現在應該開始籌備。」
那一日,小叔與平姐終於見了面。
我與小叔約好去游泳,在船上等小雨,沒想到平姐與小雨一起出現。
小叔看見她,連呆都沒有呆過,他很自然的與平姐打招呼,平姐當然更加鎮定,她明知小叔會在這隻船上。
到底是成年人,修練到家,不比我們,一點點小事尷尬得要死,面紅耳赤。
小雨說:「是平姐自己要來的,我還警告平姐,小叔也會在。」
我訝異。
平姐打扮得很漂亮,條紋的t恤與三個骨長快,背部開得很低,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