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仍舊沒有要接好她左臂的意思。
吃早飯時往青菜粥裡敲雞蛋的時候林晚都是用一隻手完成的。
林虎終於發現她左臂的不能動彈,"姐,你手怎麼了?"
她悄然地瞥了一眼那個正在悠然喝粥的始作俑者,淡然地說到,"沒事,昨晚摔了一下,過會兒就好了。"
就在這山坳深處的木屋裡,三人一狗就這樣看似平靜地生活著。
而在離此不到一個時辰路程的另一面山上卻是一片颯爽之氣。
高頭駿馬馳騁著,緊追野鹿群之後,馬上人拉弓射箭,一射中,立即有身手矯健的隨衝上前去撿取獵物。
這裡正在進行著連家一年一度的年關狩獵活動。
四方城的城主連巍然每年這個時節都會帶著全家上山打獵,他們在城外這外山上圈下了一片山林,是專屬於連家的牧場。
連城主所謂的全家打獵也不過就是他和兒子連年真的上馬拉弓射箭罷了,連夫人都是坐著軟轎子上山軟轎子下山,自始自終都沒有腳踏實地地走在這蒼茫的山野之中。
但她總好過留在家中的人,那就是連碧,連城主的千金,因為從小身子嬌弱,總是病痛纏身,三天兩頭纏綿床榻,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不會在這樣寒冬季節上山打獵。
此刻連巍然顯然盯上了一頭跳羚,那明亮的肉桂棕色正在閒適啃著地上的草根和嫩樁,不時抬起腦袋豎著較窄的雙長耳,睜著烏溜溜的眼珠檢視周圍。
連城主正聚精會神地張弓,蓄勢待發。然而跳羚是十分警覺的動物,即使隔著大段的距離它還是察覺到了危險,立即弓背彈跳。
跳羚天生善跑跳,這一跳能躍出兩三丈的距離,所以連巍然一夾馬肚奮力追趕,不一會兒就將身後的侍衛和兒子連年等人甩開在身後十幾米的距離。
眼見著他的箭頭再一次對準了待捕的獵物,忽然耳邊閃過削利的風聲,一道蒙面黑影兩臂伸張,御風而行,來勢洶湧,角度刁鑽,而他手中的長劍又快又冷,就那樣眼見著直逼而來。
連巍然不由心頭一沉,迅速棄手上弓箭去拔腰間的兵刃,可不等他寒冰劍出鞘,那一道泠冽的殺氣直逼胸前,轉瞬間那森然黑亮的寒光離他胸膛已是咫尺。
"城主!"身後一聲驚呼。
發出驚呼的是隨在連巍然馬後最前排其中的一個緋衣少年,淡淡的眼,筆直的鼻子,濃黑的眉毛。
衣領和袖口上都繡著黑綢的四方雲紋圖案,這是連城主主院護衛的統一著裝。
隨著驚呼這個少年已經先於身邊的護衛一步,丟擲了手中的弓矢擲向那俯衝下來黑衣人的劍,只是弓矢的速度似乎根本趕不上那劍刺入的速度,但他緊跟著隨後擲出一塊銀亮的東西打在弓矢的身上,使得弓矢的速度更快,撞著那刺入的劍硬生生偏開一寸,而就在這一瞬間連巍然已經拔刀而出。
但那蒙面黑衣人一招沒得逞並無任何驚慌之色,從容伸展,衣抉獵獵作響,手腕一抖,長劍迂迴斜砍向他的胸口。
連巍然正要回劍隔擋豈料那蒙面黑衣人用作保持平衡的左手忽然一閃,一線細窄光芒,一把袖刀狠絕利落,刺向他的右肩,令人防不勝防。
可袖刀並未刺進他的右肩,有人生生用手臂擋住了這一下,頓時熱血濺得連巍然身上青布勁裝星星點點。
而那個擋住袖刀的人已經落於馬下。
正是最先反應過來,擲弓砸劍的緋衣少年護衛。
連巍然看了一眼身邊這個他還不太親近的護衛,身子迅速後仰,藉機撤到護衛的馬背上。
他剛想轉守為攻,不料那蒙面黑衣人倒坐在他的馬上,袖刀插入馬臀,那馬本就一直在行進,此刻更是狂奔,那黑衣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