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的人非常有限,寨中百姓主要的逃生口只有南面,而林侍提的人馬正刀出鞘、箭上弦地等在那裡。
格德瓦手裡也提了一把刀,他已七十有餘,又不曾練過武藝,提刀在手其實起不了什麼作用,他不可能親身上陣殺敵,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就提了一把刀在手,似乎只有一刀在手才能壓得住他胸中的血氣、心中的殺意。
“林峒主,待殺盡格哚佬山寨中的叛逆,你就是本教第一大功臣,神殿一定會嘉獎你的!”
格德瓦大聲為林侍提鼓著勁兒,想到格家寨一旦被夷為平地,葉小天死於火中又或是刀兵之下,林侍提就會成為替罪羊,被作為神教的“叛逆”剝皮抽筋,格德瓦心中略有不忍,但是這種不忍馬上就被成功的喜悅衝散了。
熊熊的火光映著他的臉,顯得異常猙獰。曾經,他不是這樣的人,但是,人要成佛,需修十世行百善歷千重劫,可要墮落成魔,卻只在一念之間,這一念,他選擇了成魔!
葉小天站在遠處一座山峰上,俯瞰著谷中那座山寨。格哚佬站在他旁邊,渾身發抖:“畜牲!畜牲啊!他們居然下此毒手!”
哚妮擔心地扶住他,輕喚道:“阿爹,別擔心,咱們的人都在這裡,只有人在,一座寨子燒了怕什麼?”
遙遙看看山下,又扭頭看看格哚佬。也出聲勸道:“是啊,哚伯伯,我還是喜歡你們在臥牛山建的那座寨子,多氣派、多威風,房子還大,這兒燒就燒了,回頭咱們出去,住大房子。”
葉小天聽了,嘉許地摸了摸遙遙的頭,遙遙吐了吐舌頭。微暈著臉兒欠一欠腰,葉小天只撫了她一下頭,就被她躲了過去。葉小天也未在意,只當是恰巧的一個動作,自然也不必刻意再去撫摸她的頭。
在遙遙而言,卻是有意地避開葉小天的動作,小時候,她很喜歡被葉小天撫摸她的腦袋,葉小天的手暖暖的。摸在她的頭上時,她就像只慵懶的貓兒一般愜意。
但如今年歲漸長,葉小天還是習慣性地拿她當小孩子看待,她就有些不習慣了。可葉小天偏偏還越來越喜歡用這個動作。真是讓遙遙又好氣又無奈。
葉小天垂了手,對格哚佬道:“格老寨主,你就別傷心了,其實到了今時今日。咱們走出大山已經成了必然。那些破破爛爛本就不能帶走,你又何必執著呢。”
葉小天往山下那熊熊的烈火處一指,道:“一千多年了。這座寨子立於此處已有千餘年,房梁朽了,換一根,籬笆爛了,扎一遍,祖祖輩輩下來,這座莊子還是千餘年前的模樣,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這根大梁是祖爺爺時架的,那根檁子是太爺爺時補的,咱們出了山!那兒現在還只是一座山寨,十年後你再看,嘿嘿……”
葉小天轉過身,看著山谷中黑壓壓的人群,他們靜謐無聲地站在那兒,男人攬著女人,女人抱著孩子,希冀的目光都投在他的身上。很希怪,山谷那邊烈焰沖天,這邊山谷裡其實是黑漆漆的,但他就是能夠感覺得到。
“我不會讓你們失望!我帶你們出去,就會給你們新生!”葉小天在心底暗暗地發著誓。
前方一塊突起的岩石上,蘇循天心有餘悸地道:“幸虧大人防了一手,趁夜把人撤上了山,如果留在寨子裡,看這火焰的威勢,恐怕一個都逃不掉。這兩個老不死的,心也真夠狠的,要我說昨天就該趁他們來寨子裡時一刀把他們剁了,也就沒有今日之危了。”
李秋池負手而立,其狀極顯飄逸,聽了蘇循天這番話,李秋池淡淡一笑,道:“所以,給你再大的機緣,你也不過是成就一地豪強,諸如齊木之輩。而東翁,給他同樣的機緣,他便能成就一世梟雄,諸如安宋田楊。”
蘇循天乜了他一眼,道:“什麼意思?”
李秋池道:“我的意思就是,不要抱怨別人的運氣比你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