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哲吃驚地看著月營的眾人,爾後轉頭看著渾身發抖,已經有些站立不穩的孟心竹。“這就是對你所謂的關愛嗎?這就是愛你的人,可以送給你的嗎?”
孟心竹慢慢抬起頭,她的嘴角已經滲出血跡,“是,這是我想要的,所以他們送給我了。”她頓了頓,用目前最大的聲音說:“龍潤,謝謝你!”
“啪!”宏德龍潤已經把手中的短弓捏斷了,他靜靜低下頭。
“哈,你為月做了這麼多,就只能得到這樣的結果嗎?”
“我是月的皇妃,首要職責就是為月鞠躬盡瘁。這個結果是我選擇的,他們瞭解我,知道我寧願死在他們手上,也不會讓你來結束我的生命。而他們給我的,也不是死亡,是重生的機會。”孟心竹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端哲,你不懂得愛是什麼。所以不會明白我背後的箭不是死神,是他們對我的愛,他們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死亡比留在你手上更讓我輕鬆。生命的結束並不意味悲傷,而是激奮,月會記得,月會讓我付出的生命更有價值。月計程車兵會更英勇的作戰,因為他們知道,如果像你這樣的人當了天下的君主,今天我所以承受的一切,明天就有可能施加在他們的母親、妻子、女兒身上。有愛的人,都不會想看到這些。”
端哲一把撫住她前傾的身體,“愛?既然你說我不懂得愛,那麼我就會掐斷他們對你的愛,我不會讓你死,我要你活著,而且留在我身邊,受盡痛苦!”
孟心竹笑了,她搖搖頭,“端哲,你真得什麼也不懂,我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我的生死,除了我自己,誰也不能操控。而且,我說過,我們在賭命,就看誰更狠,誰更絕!我不想輸給你,所以我一定會比你狠,比你絕!”說罷,她用身體裡最後的力量使勁地推開他,而自己也藉著這股反作用力,猛地退了幾步,腳下一空,掉進河水裡。
“心竹!”宏德龍湫跳下戰馬,衝到岸邊,看著河中的血水,他的心已經痛到停止跳動。
宏德龍潤和龍浩跟著上前按住皇兄的肩膀,防止他也跟著跳入河水裡,而不少月國士兵已經跳入河中,奮力遊著,希望把落水的竹妃救起來。
端哲失神地望著她掉下的地方,望著夾雜著她的鮮血的河水。他真的看不懂這個女人,她的話沉重地敲擊著他的心靈。他明白這個女人選擇了死亡,她的離開意味著他失去了手中唯一的籌碼,他現在不得不去面對心痛到極點,憤怒到極點的宏德龍湫。
這是個厲害的女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給過他任何機會,這個賭她本來就是選擇輸,她賭輸了自己的命,但卻把他的命送給宏德龍湫了,令他也成為輸家。
一個身影突然從河水裡衝出來,裹著一團血水,飛身落在對岸。
小昭吐掉口中的竹節,看著懷中已經處於昏迷的竹妃,心疼到全身顫抖。他小心地抱著她,儘量避免觸及她身上的傷口,併為她點穴止血,他抬頭看向對岸的宏德龍湫,“皇上,放心娘娘。但,請不要讓娘娘的傷——白受!”說罷,他帶著孟心竹,幾個縱身離開清水河。
宏德龍湫挑挑眉,他突然輕輕出了一氣,爾後轉身看著端哲。端哲看著遠去的身影,也轉過頭看著宏德龍湫。衛軍大隊後面,九皇叔帶著月計程車兵圍了上來。
第二三九章 療傷(一)
林可風和九王妃正焦急地待在大帳內,他們有些摸不著頭腦,宏德龍潤為什麼突然非要他們留下來,而且囑咐他們一定要在大帳裡好好待著。看著龍潤準備的大量外傷藥,他似乎已經預見了什麼會人受重傷。難道是皇上嗎?或者是孟心竹?可是等了好半天,都不見有任何訊息,他們有些著急了。
小昭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將孟心竹帶回月營,他衝進大帳,不理會林可風父女的驚異,徑直走進後帳,扶著孟心竹,輕輕讓她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