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相反的極端,兄長大人真可謂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不光是學識、武功、為人處事、經商手段,各方面都是出類拔萃,就連在野外求存的本領,都絲毫不弱於任何一名飽受訓練的影衛。
雖說他現在傷勢極重,卻還是在短短時間內恢復了兩層功力,尋常的坐臥不成問題,也能打理一下自身的傷勢。
他趴伏在朱熙背上,一路指點著小王爺這周圍哪些是傷藥,哪些是可以吃的野菜,哪些果子好吃,哪些東西有毒,甚至於能發射石子,幫忙將不長眼攔路的小獸毒蛇弄死。
甚至於,如何掩藏一路的行蹤,如何利用這密林迷惑敵人的腳步。
所幸小王爺雖然武功二流,輕功倒是不弱,揹著兄長倒也跑的飛快,只是心中憤憤不平越發強烈,只想著將兄長大人扔到一邊,不管似乎已經開始享受起逃難日子來的傢伙,但現實卻逼的他不得不就此屈服。
該死的,他為什麼天生就是路痴啊啊……
朱弦自然看出小王爺的心有不甘,卻也不說破,只是在心中偷笑到幾乎腸子都擰住了。
若沒了自己指路,只怕弟弟真會在這林中過一輩子吧?
朱弦身上的傷勢,也在這一路磕磕碰碰、走走停停中好了大半,只是他的雙腿,卻一直不見好轉,沒奈何之下,朱熙只能揹著他一路前進,當真是吃了不少苦頭。
此時正值盛夏,熱的簡直讓人恨不得將身上的皮都扒下來一層,雖說有層層樹蔭遮蔽烈日,卻也好不到哪裡去。
夜晚趕路過於兇險,誰知道這林子裡有什麼猛獸,白天趕路簡直就是酷刑,折磨的小王爺痛苦不堪。
天氣本來就熱死人,背後還揹著那麼個散發著熱氣的大活物,朱熙每次都想著乾脆將死朱弦丟下算了,但到最後還是鬼使神差的繼續揹著走。
朱弦倒是心思剔透,他趴在朱熙背上也不好有什麼大動作,只是將衣物撕下來幾塊,用腰間木筒裡的水浸溼了,幫忙擦拭著朱熙的額間頸項,倒也多少能涼快些許。
如此這般走了兩日,就在第三日,二人正打算歇息一會兒,朱弦卻猛地一把抓住朱熙的肩膀!
「怎……」只不過吐出一個字,就被兄長掩住了嘴,朱熙正待將那隻手揪開,便瞅見再熟悉不過的黑色衣角飄過。
「絕殺」!!
小王爺立刻屏息靜氣,帶著哥哥火速縮到高大樹木的陰影下,隱藏身形。
他奶奶的,這幫傢伙怎麼這麼陰魂不散!?都到這份兒上了,居然還沒放棄找他們兩個!
朱弦一直掩著他的嘴,不敢鬆手,朱熙努力將呼吸調勻,不讓自己因心情激動而大喘氣。
嘩啦啦,嘩啦啦……
一陣鐵鏈聲響從遠處傳來,朱熙感覺到朱弦的手指一僵,就連呼吸都亂了一拍。
朱熙眼角餘光瞥見朱弦的臉色變得煞白一片,前額都冒出一層細密汗珠,雙眼反而眯的更細了,緊貼在背後的胸膛由劇烈起伏變得逐漸平緩,身體卻越發僵硬起來。
嘩啦啦,嘩啦嘩啦……
鐵鏈聲越來越近,朱弦的氣息似乎都斷絕了一般。
朱熙從來不曾見朱弦如此緊張過,他印象中的兄長大人,是可以強悍妖孽到面對整個下九流門都能侃侃而談、從容自若的型別,就算是即將面對那個恐怖的九尾師叔,都毫無懼色,現在卻緊張成這樣……
他感覺到手臂上的寒毛都隨著兄長的緊張而豎了起來。
這時候,就算用膝蓋想也該知道,來的究竟是怎樣厲害的恐怖角色。
腦海中一晃而過的紅髮男子逆光的身影,讓朱熙呼吸都有些喘不上來。
嘩啦嘩啦……
哢嚓喀嚓……
從相互疊摞的枝葉縫隙間,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