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請帖道,“這是我殺死一隻虎妖之後,從它身上得來的東西,請大師過目。其實我到這裡來,是為了打探一下蔡州的訊息。”
和尚不是愛捉妖,講慈悲麼?六月初一,眾妖齊聚趙家堡,以無數江湖人士的血肉作為宴席,請貼上的內容簡直駭人聽聞,他不信和尚會若無其事。
然而法海卻沒有去接那請帖,只盯著岑青微笑道:“看來施主和貧僧一樣,都是為此事而來。”
“呃……大師也要打探訊息?”
你是法海啊,聽到這種事,難道不應該直接殺上前,缽盂一舉,吼一聲“孽畜們,待我收了你”才正常嗎?
法海搖了一下頭:“是貧僧的一位俗家弟子得知此事,不忍生靈塗炭,特意告知貧僧前來的。這棟居所,也是他特意為貧僧所留,只是沒想到居然和施主恰好毗鄰而居。”
岑青驚訝了一下:“你的弟子,便是這任性樓的主人?不知大師能否告知他的名字?”
“不可說,不可說。”法海輕聲笑了起來,“若是施主願意入我門下,與那人便是同門,自然可以相見。”
同行是冤家,我才不想見這位穿越者呢。
岑青腹誹了一下,笑了起來:“既然大師不願說,青衣便不再多問,只是趙家堡之事,不知大師可有把握應對?”
法海又搖了搖頭,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來:“妖魔未明,貧僧不知。”
“我倒是知道一個叫做朱離的千年狐妖與此事有關,大師識得麼?”
“貧僧之前一直在深山清修,對妖魔之事不甚瞭解。”
“那大師為何不招呼些修行同道前去斬妖除魔,比如說龍虎山的張天師?”
“張天師只佑護龍興之地,蔡州如今屬於金國外邦,他們卻是不便行事。”
“也就是說你準備一個人前去,青衣佩服。”
“施主不是也準備一人前去麼?貧僧也很佩服。”
換一種角度來看,這和尚除了一直度人入佛門比較討厭外,倒也不那麼可惡,至少不是見到每一個妖怪都喊打喊殺的。仔細想想,貌似在新白娘子傳奇裡他也只對付了青白兩蛇,對於蛤蟆精蜈蚣精之流卻是放之任之的。
莫非因為自己修為低微的緣故?
雖然得出這個結論真是讓人喪氣,但也不失一種可能。
岑青正在思忖,先前那女接待腳步匆匆地走過來,對兩人福了一福,看見岑青幾乎看不出破綻的男裝打扮,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對岑青道:“青衣公子,拍賣會就要開始了。”
“那麼,大師,在下告辭了。”
“施主請便,小心三更。”
岑青怔了怔,隨後醒悟到法海是在提醒自己的安危,而和尚提到的三更,只怕是“閻王叫人三更死”的三更,又豈是那麼容易對待的。
但他依然深深地作了一個揖,道:“多謝大師。”
目送岑青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院門外。想起他無論如何也不肯以佛家的禮節向自己施禮,法海苦笑了一下,雙手合十,抬起頭望向繁星點點的夜空,輕輕地念起一首偈語來:“圓陀陀,光灼灼,亙古常存人怎學?入火不能焚,入水何曾溺?光明一顆摩尼珠,劍戟刀槍傷不著。也能善,也能惡,眼前善惡憑他作。善時成佛與成仙,惡處披毛並帶角……”
頭頂之上滿天星斗,倒影在他的眼中,一瞬間便是無數變化,耳畔更響起轟然的雷聲,半晌後,他閉目盤膝坐下,臉上露出了痛苦與掙扎的神情來,連合十的雙手都有些顫抖:“法海謹遵神君旨意。”
岑青走上任性樓的樓梯,忽然間停下了腳步,一剎那間他似乎聽到了什麼奇異的聲音,然而仔細去辨識時卻又什麼都聽不到了。
無奈地搖搖頭,他覺得遇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