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找的陳夫人的鬼魂馬上送來。”黑白無常語調冷漠道,“你為救人一命,那陳夫人也命不該絕,只不過臨產氣虛二魂散溢,判官已在生死簿上查清。你拿了她的魂魄,速速歸返人間就是。”
“你們知道我真正為何而來。”岑青搖了搖頭,把槍抱在懷裡拱了拱手,“今日若尋不到張錚神魂,我絕不返回人間,請讓開去路,不要讓你我為難。”
“孽畜!只怕你今日想走也走不掉!”
枉死城深處忽然傳來一聲怒雷般的大喝,黑白無常臉色微寒,側身讓開道路。
岑青抬起頭,只見到從城中快步走出一員金盔金甲的將軍,手中的武器似鞭似鐧又似棍,眼睛噴火地死死盯著她。
“你是哪方毛神?”
這將軍裝束打扮有點兒像門畫,而且渾身神光,應該不是地府中人。
“我乃是你韋陀爺爺。”
那將軍狂奔出城門,揮動金剛杵朝著岑青猛然砸下,口中暴叫如雷:“你殺我座下鬼侍,我便拿你抵命。”
“鬼侍?”岑青舉槍格擋,被壓得身形一矮,瞬間閃身並且收起噬魂這才想起一樁舊事。
貌似六年前在臨安,自己殺掉一個叫做什麼宋什麼狗或者虎的潑皮,惹來黑白無常,提到那條狗竟然是韋陀座下的小鬼,因為一樁屁大點兒的事情居然要折磨一個商人九世才罷休。當時她就猜到這神仙小心眼,卻沒想到居然小心眼到這種地步。
能夠不顧身份親自追到地府來尋仇,果然是睚眥必報。
此時已有鬼卒押解著陳夫人的魂魄過來,那韋陀朝後看了一眼,面目猙獰地笑道:“你殺我座下小鬼,我也殺你一條鬼魂,然後再取你性命。”
說話間,他那金剛杵一個迴環,竟然朝著陳夫人砸去。
岑青的瞳孔瞬間豎起,挺起長槍,如星斗旋轉著陡然刺出,一道道靈波如巨龍咆哮而出,隔開了韋陀的武器。
槍出如龍,鬥陣再現。
“我們先送陳夫人魂魄還陽。”黑白無常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一神一妖間的爭鬥不可挽回,喊了一聲,牽拉著陳夫人的手消失在原地。
“有意思。”
韋陀目送黑白無常破開陰陽離去,眼中兇光閃動,不過終究顧忌一絲臉面沒有追趕,而是重新轉過身來盯住岑青。
磅礴而兇悍的氣勢如山壓來。
雖說三年前岑青能硬拼星君,並且依仗焚天完成兩殺,但那畢竟是人間,星君力量受到天道束縛,而今在地府,她才首次感受到神佛的偉力。
如山不動。
如海難撼。
她咬緊了牙關,閉上雙眼,噬魂槍在周遭轉動起來。
與神魔的相遇中,哪一次她不是在掙命,哪一次她不是在廝殺。即便你是天庭神將、佛陀護法,那有何妨?
“雕蟲小技!”
韋陀冷哼一聲,揮動金剛降魔杵,直衝過來,猛然砸下。
他有神力可託天。
便能一力破萬法。
一杵砸下,岑青感覺自己周圍的空間都被困束起來,槍術“七尺”在這空間中如同攪動著粘稠的泥漿,不斷地遲緩下來,而靈感之中,那金剛杵如山嶽般巨大,遮天蔽日地覆蓋下來。
“轟!”
地動山搖,枉死城的城牆在這一擊的震動下倒塌大半,城中一片鬼哭神號,判官驚惶奔逃、夜叉戰戰兢兢。
“不堪一擊。”
韋陀冷笑一聲,下一刻,他正要抬起金剛杵,卻覺得似被什麼吸在地上一般,搖晃了兩下,才勉力拔起,猛然瞪大了雙眼。
地府堅硬如鐵的地面上,原本應該灰飛煙滅的青蛇妖仙卻捏著他的金剛杵隨風而漲,他那驚天動地的一擊被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