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如此。”
……
岑青穿過枉死城,前方又是罰惡司,以往見過的牛頭馬面皆不見,罰惡司內空空如也,只有一片空蕩蕩的孽鏡。
“看看你這次又能照出什麼?”岑青冷笑著站在孽鏡前面。
孽鏡嗡鳴一聲,裡面什麼影像也沒有出現。
“欺軟怕硬的東西。”
如今岑青多少也算是孽鏡都不敢探查的“大能”,可她沒有一絲大能的自覺,一腳踹翻了孽鏡,闖入罰惡司的公堂,紫袍判官早已躲的無影無蹤,桌面上一片凌亂,倒是未見判官筆和生死簿,大約被那判官一起抱走了。
岑青有些遺憾,她記得殺死兩位星君的時候,那個法海的心魔曾經在旁邊蠱惑過,說是人類壽命本應是千載,卻生生被神靈們偷吃了九成,至今不知真偽。
穿過罰惡司,離開枉死城,再向前就是鬼陰山。
有亡魂在山上受苦,有厲鬼在山下受罰,岑青一步步走上鬼陰山,遠方的守山鬼將倉皇逃離,她笑了笑,記得這裡是黑獄,又叫做心獄。
專門關押十惡不赦的存在。
張錚既然不在忘川,那麼只能在這裡。
岑青的道心未改,因此黑獄在她眼中依舊是當初黑沉沉陰暗壓抑的所在,只不過高不可攀隨心而長的山峰如今輕輕便能翻越。
感受到她的氣勢,又見到熟悉可怕的噬魂槍,那些黑獄中的妖魔遠遠地讓開道路、匍匐在地,岑青走到中央,看到閉目坐在地上的張錚。
噬魂槍輕輕地點在地面上。
“你來了?”張錚沒有睜開眼睛,他雖然被鎮入黑獄,但神魂已是金丹境界,自能感受到岑青。
“看你的樣子,對被打下地獄並沒有什麼不滿。”岑青端詳了一下張錚,發現他多了幾分滄桑和成熟,不再是當年飛揚跳脫的模樣。
張錚微笑片刻,又道:“我心安處,即是故鄉。”
岑青皺起眉頭。
“前一任天師,庸碌一生,最後參透的二字是‘俗意’。昔日我遊戲紅塵,更多的也是學的他,可惜只學的形似而已。”似乎是擔心岑青想到別處去了,張錚又道,“不說這些見外的話了,你猜猜我道心的神通是什麼?”
“再裝我抽你,跟我出去。”岑青哪裡有心情去猜他的道心和神通,伸手就去拽他。
“你總是這麼心急,出去後你又不會嫁給我,哎哎哎別拽……我好歹是個金丹真人。”張錚有些無奈,但語氣卻變得漸漸鄭重起來,“這樣吧,我的道心神通只能使用兩次,第一次我送給你,第二次留給我自己。”
岑青怔了怔,彷彿重新認識張錚一樣:“你是不是早就能自己出去了?”
“區區黑獄而已,我在這兒是躲著別人。”張錚嘆了口氣,“但是出去又有什麼意思呢?既打不過你,又打不過你姐姐,你身份那麼重要,天上還有一堆大佬們盯著。況且我這種神通,若是被大佬們知道了,只怕會跨越萬界過來,把我的神魂拍得渣都不剩。”
“我什麼身份?”岑青詫異了,莫非這廝還知道自己的秘密?
張錚沒有回答,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露出緬懷的神情來:“我還記得,你第一次出現我的視線中,是在岳陽,你殺了逍遙洞裡的很多人。”
“那些人當然該死。”岑青又皺起眉頭,“你說這些幹什麼?”
“我在想,當時你的初心,只是遊戲人間而已。可一路行來,卻演變成如今這種局面。”張錚笑道,有些失落,“若你沒有那麼多的身份,只是一個單純的妖該多好。”
岑青沉默了。
她也不想走到如今這樣的局面,只不過一次次在掙命而已。
張錚依然閉著眼睛,笑的卻很燦爛:“如果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