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晗不安地問,“嚴重嗎?”
伴喜難以回答,斟酌了半天,她的眼淚又湧上來了。
“都跟誰有關啊……行,行,還是由你自個說吧。”王晗洩氣地說。
“侍琴……侍琴姐,”伴喜抽噎著說,“她刁難小良。”
王晗和奶媽同時鬆了口氣。
“慢慢說,不著急,慢慢說。”奶媽拉起伴喜的手拍了拍,把她的手巾遞上去。
王晗瞪著奶媽,這時候她看上去似乎又回到了生病前的樣子。
伴喜擦乾眼淚,吸了吸鼻子,畏縮著對上王晗的眼睛。“小良不知哪裡得罪了侍琴姐,她找人從他床褥子下找出了……找出了一簪子。那是……那是小良攢錢買的。”
“簪子?”奶媽立刻問,幾乎同時,她意會了。
“那簪子很便宜的,他偷偷買了來……”伴喜無力地解釋中間的曲折。可奶媽還是發現了顯而易見的問題。
“他哪來多餘的錢買簪子?”
“他……”伴喜吞嚥一口。“他省著月錢不捨得花,慢慢攢的。”
“攢了多久了?”奶媽不依不饒。
“奶媽,是我給的錢!”王晗直截了當回答她。
奶媽看上去受到一定的打擊,她的臉停在一個表情裡不變。王晗拿不準她是責備她隨便賞錢給下人多一點,還是氣惱她沒把這事及時告訴她多一點?
“那會你不在,侍琴那氣勢你也知道,”王晗下意識地為自己辯解。“我讓伴喜和小良平日裡跟著點。”
伴喜使勁點頭附和。“小良看到侍琴姐偷偷買了藥。”
“什麼藥?”
伴喜低下頭,搖了搖。
“她幹什麼用了?”奶媽又問,語氣就像她正面對兩個犯錯的小孩。
“還不知道。”王晗回答。
幾個丫環的笑聲從門口飄過,她們才注意到風把房門拱得陣陣作響。伴喜緊張地看著王晗。奶媽從伴喜看到王晗。
“好了,給了就給了,買了就買了。”奶媽用柔和的音調緩和現場。“侍琴那丫頭八成是注意到了什麼,故意找茬。小良為討心上人歡心,偷偷藏著那簪子——他怎麼不早一點送出來?”
“他想留到過年時,再……拿出來。”
伴喜剛一說完,王晗馬上喊道:“這還用問嘛!”
奶媽責怪地看著她,王晗反瞪回去,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奶媽從鼻孔噴出笑氣,伴喜也破涕為笑。
“侍琴要不就是看出了你們之間來往密切,想刁難小良,順便也刁難了你。”王晗低聲說,“要不,她不止看出這點。你和小良總留意她的舉動,她大概發現不對的地方了,想趁機嚇嚇你們。”
“我看她是仗著王潭正紅,藉機教訓你們。”奶媽想了想,說,“她做什麼了?”
伴喜委屈地說:“她當著大夥的面非逼小良說出簪子哪來的,小良說是攢的,她硬說是偷的,還問姐妹們有沒有掉了東西的。後來,姐妹們都說沒掉東西,我想啊……當時就算有誰掉簪子了,也不敢說。”
王晗和奶媽對視一眼,點點頭。
“侍琴姐還是不肯,就說那一定是從別人家偷的。小良急壞了,又不敢跟夫人和奶媽說,怕大夥以後明著說他有夫人撐腰。接著……潭小姐來了,”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她說了侍琴姐幾句,大夥就散了。”
她們無話可說了。現在,到底是侍琴在幹什麼,還是王潭要幹什麼,都讓她們氣憤不已。
“虧她想得出來。”伴喜期盼地看著王晗時,奶媽突然說。
“誰?”王晗馬上問。奶媽緊閉起嘴,顯然她自己也不確定。
“這個事先記著,無緣無故我們不好突然拿出來質問。”王晗對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