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像是他們正在討論一件極其有趣的事。
“拿刀自刎?她敢嗎?”
“懷疑得很對!她不敢。”
“那麼,她……投井自盡……”王晗試探著。
仲德愉快地笑起來。“為夫還真被嚇出一身冷汗。”
王晗禁不住從鼻孔發出一聲冷笑。
“她是何等下人,豈會真這麼死心眼?我看她只不過作勢要嚇一嚇你,只要不被趕出去就行。”
“咦!夫人不可如此偏視她。”仲德發出責怪的響聲。“侍琴她真下去了。”
王晗又冷笑了一聲。仲德沒仔細聽她的話,侍琴要嚇的只有一人,那便是夫君你。下去和沒下去又有什麼關係,這一點女人都能想得到,只要近旁有人,即便真下去也就一會的功夫。她只想知道結尾。
“夫君打算怎麼辦?”
“呃……”仲德微微彎下背,湊近了往上斜視王晗的臉,笑起來問,“夫人說,怎麼辦?”
王晗認真思考了一會,回答道,“侍琴是夫君看中的丫環,她在我之前便已進府。夫君認為她有錯便是有錯,如何處置,還是由夫君說了算吧。”
笑容慢慢凝固在仲德臉上。好一會,他才開口說話。
“夫人這話可是奶媽的意思?”
王晗搖搖頭,覺得可笑。
“那,夫人早已想好了?”
“沒有。”
“夫人……”
王晗有點不耐煩,不得不提示他。“夫君今晚會進房,我並不知。”
訝異的神情從仲德臉上一閃而過。但隨即,他又恢復了輕笑。
“夫人就是夫人,丫環的事總是歸夫人管理才正當——”
“留下吧。”
“夫人說……?”這回,意外在仲德眼中寫得清清楚楚。
“讓她留下吧。”王晗說明白她的意思。“她在府中時間也不算短,算起來,總算功大於過。這一回就當成一次教訓。不妨……再給她一次機會。”
仲德邊點頭邊笑。他接著繼續就侍琴的問題發出自責,並且不忘讚揚王晗,但王晗幾乎聽不進幾句。她又分心到裡屋的被褥上。他今晚到底來幹什麼?她相信,他心裡比她更加清楚,就像她今早邁進王潭屋裡時一樣。不同的是,他更幸運,發生了侍琴之事可供詢問。他做得比她得體自然得多,她在心裡嘆氣著承認。
在仲德發覺王晗無心在聽侍琴之事後,他慢慢降低了聲音,用一種審視的眼光在王晗臉上搜尋著。
“眼下這屋裡就你我二人,夫人,你大可放心地對為夫說明白。是不是因為侍琴沒得到夫人的重視,轉而跟著潭妹,夫人則由於潭妹的緣故,對今日之事不能輕易釋懷?”
王晗用了好一會時間才明白他的意思。就如王潭昨日站到她面前時一樣,句句話都是以小妾的身份開口,不不,稍有差別,夫君是以家中養有兩房的因此而為難的男主人的身份談論一切事。
“夫人,你怎麼哭了?”仲德關心地問。
王晗半天沒作答,之後便抹起眼淚來,這似乎正如他所料。他靠得很近,把王晗的手絹扯出來,在她眼下輕輕擦著。
“不礙事,不礙事。”他撥出的氣撲在王晗鼻子上。“為夫知道夫人心中委屈。我都說了,夫人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其他事不用擔心。”
“我——”王晗說,吸一吸鼻子。“並非因為潭妹的緣故,更加看不慣侍琴。”
仲德拉開臉,視線對著王晗仔細看了看。“好,好,我懂了。”他安撫著說。
“侍琴向來沒把我這個夫人放在眼裡,這夫君豈會不知?”
“侍琴她是——”
“但今日,我說的便是心裡想的。”王晗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