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一點點褪去。
在某種時侯慌亂是負累,是浪費時間。
她要不起,
柳玉研唰的揭開車簾,“可有辦法讓馬停下?”
“姑娘,小的……”
車伕帶著哭腔的聲音才說到一半,砰,那馬車一個左顛把他遠遠拋了出去。
啊的一聲慘呼,柳玉研眼睜睜看著那車伕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下。
不知生氣……
她的身側秋風嚇的唇都白了,用力的握緊春蘭的手,眼神都直了。後頭風裡似是有隱隱驚惶的喊聲,應該是柳府後頭的馬車——柳玉研的這輛馬車是在最前頭,馬又是突如其來的發瘋,等到那些人發現已經跑出很遠了。
“咱們跳車吧。”
“姑娘。”春蘭和秋風兩人都倒抽了口氣,春蘭一把攥住柳玉研的手,急急的如炮竹般的說著,“姑娘不可以,這車子太快,兩邊都是樹,又是小路,若摔到哪裡可如何是好?”
“我數一二三你們兩個想活的話就跟我一起。護住頭臉蜷住四肢。”
用力掙開春蘭的手,犀利而鋒銳的眼神盯了兩女一眼,“你兩也可以選擇不跳。”
再等下去真的要等死了。
她記得前頭這路拐彎後就是一個下坡,這樣的情景下車子有好才怪。
“姑娘,那奴婢先跳……”
這傻丫頭,她以為跳車還能示範嗎?感動之餘柳玉研卻是搖了下頭,手腳並用的把她們頭上的珠釵一併都捋下來,幸好她們是從青蓮庵出來,身上不過幾根釵子,連鐲子都沒帶,看著兩女不解的眼神她來不及細說,只急聲道,“這些東西一個都不能帶,咱們主僕一起跳,你們兩個在前頭,讓住護住頭臉……”而後,她起身把兩女推到前頭左右兩側,自己彎腰站到了車後頭,簾子掀起來,一彎腰,瞅準一個平地雙腿屈起雙手護住頭臉就竄了出去。
一個字疼,兩個字很疼。三個字還是疼。
柳玉研覺得整個人都不是自己的,好像手腳被人拆開又裝上回的一樣。
後背火辣辣的痛。
剛才她在地下連著翻了好幾回後背承受的力道最大。
但讓她心裡慶幸的卻是臉上和頭上沒什麼大礙。
應該是剛才墜地時的力道撞擊大大,胃裡一陣陣的翻滾攪絆。
也不知道那兩個丫頭怎麼樣?
她躺在地下無力的扯扯嘴角,跟著自己這樣的主子真倒黴。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很長時間,也或者不過幾盞茶功夫,耳邊聽到很多人焦急的呼喊,“姑娘,姑娘您醒醒……”柳玉研渙散的神智被用力的搖晃給拽了回來,看到是柳府的人,只來得及擠出一個虛弱的笑便暈了過去。
……
再次清醒過來己經是在柳府她自己的芝蘭院。
身子才略微一動,柳二夫人驚喜的臉便出現在她眼前,“我的玉兒,你可醒了。”
“孃親,我沒事,你別哭呀。”
由著柳二夫人扶了半靠在榻上,柳玉研看著柳二夫人的淚就那麼一顆顆的往下掉,心頭也酸酸的,她以前和這個二嬸嬸不是很親密,重生在五堂妹的身上她只能小心的扮演著五堂妹的角色,或者是這身子終究流著柳二夫人的血,再加上對自家這位五堂妹的歉疚,她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柳府的五姑娘,柳二夫人的女兒,可心裡總是有那麼幾分說不出摸不著但實實在在存在著的隔閡——
她潛意識裡總是抗拒和柳二夫人的親熱。
可幾次受傷睜眼看到的都是柳二夫人焦急緊張擔憂的臉。
她為她奔波,為她著急,和天下所有的母親一樣擔心她,寵著她護著她。
這一刻,在柳二夫人破啼為笑的淚眼裡,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