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多時,對他這種梧腹從公的精神,巡捕們是敬佩有加的。
他一進小廳,便有一位公役替他遞上一條黃黃黑黑、硬得可持作棒用的槓子饃,這是他的晚餐,另外加一碗小米粥。
“頭兒辛苦。”五位巡捕站起打招呼道勞。
“彼此被此,大家坐。”他在案頭落坐,將大粥碗放在案上:“畢大人吩咐下來,要咱們研究研究,要不要把西鄉的預備壯勇調到城裡來。風聲緊急,調與不調,畢大人他猶豫難決。要調吧!目前正屆農忙,會影響今年的收成;不調嘛!萬一響馬突然竄到,就來不及了,所以……”
“屬下知道畢大人的意思。”一名巡捕說:“大人認為西河鎮秋大俠秋大爺的人可靠、希望能借重西河鎮的壯勇增強城防。
問題是,僅抽調西鄉的預備壯勇,秋大爺肯嗎?固然秋大爺不敢抗命,但有失公允的事,很難辦的,張頭。”
“大人知道問題所在,所以要咱們研究。”他咬了一口槓子摸,吞下再繼續說:“希望咱們用私人交情,說動秋大爺點頭。老實說,秋大爺是江湖名人,驚鴻一劍的綽號天下聞名,響馬中有不少人知道他的聲威,有他在、西河鎮秋家的子弟,一個可以當十個人用,甚至可當二十個人,所以我也希望他能來。”
“頭兒,他來了,不一定有好處。”那位號稱地理鬼的羅巡“唔!我得好好考慮。”旱天雷顯然意動:“這件事且擱下,現在,我們來商量如何管制北大街那一帶的大戶豪奴,那些傢伙是禍害,好像正在作趁火打劫的不軌打算,必須抓幾個來開刀。”
同一期間,北大街一條小巷的一座大宅內,四個相貌不凡的人與一位中年婦人,在密室中品茗商談。
“不管大元帥是否往這裡南下,咱們必須要將驚鴻一劍吸收進來。”那位二十五六歲英偉出群,氣概不凡的年輕人說:“只要他進了網入了羅,山東北部將歸入咱們的勢力範圍,日後進出、將如入無人之境。所以,咱們必須加緊進行。”
“他一個人,成不了事,長上,下首那位虯髯中年人不表贊同:“他有家有業,在德平是太上皇,在江湖是風雲人物。但在熱火朝天中,他不會傻得與咱們合作,拿自己的老命和家業開玩笑。”
“趙副大元帥也是同一型別的人,現在卻是咱們的副大元帥,沒錯吧?”年輕人冷笑:“天下無難事,只伯有心人;只要運用策略得當,驚鴻一創會為我們所用的。”
“長上的意思……”
“老辦法,絕戶計。”
“這……”
“當然不能用對村副大元帥的老辦法、而是要改變方向用手段。”
“改變方向?”
“對,假借官方之手,以達到目的。當初在霸州計誘副元帥,是咱們的人出面,現在改為利用官府以達到目的,手段和方法相差不遠,但執行的手段不同而己。”
“老身贊成長上的辦法。”中年婦人發表意見:“其一,咱們的兵馬遠在京師,大元帥不一定住這條路上來,不可能用自己的人出面。咱們這一組的人力量有限,不可能逼驚鴻一劍就範。其二,利用官府出面、驚鴻一劍必定恨官府入骨,必定死心塌地追隨咱們打天下。”
“有誰提出其他意見嗎?”年輕人間。
“長上智珠在握,此法可行。”左首那位火眼大鼻的人大聲贊成。
“好,咱們的密諜皆已各就定位、目下唯一可做的事是等待、咱們正好乘機全力進行這件事。”年輕人欣然說:“西河鎮的民壯,防區在城西,那一帶負責策應的是哪一位?”
“快刀褚一春和草上飛莫邪。”右首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說:“他們那一組人力量相當雄厚,咱們可以放心。”
“今晚把他倆找來,我向他們指示機宜。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