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容貌她最是愛惜。
沈綰貞走回,餘光瞥見趙世幀臉一沉,冷聲道:“都下去,把沈夫人扶回房中歇著。”
“陳福,今兒王妃累了,明兒叫齊闔府下人拜見王妃。”
說吧,不等眾姬妾退下,他就扯起沈綰貞的手,先行往後面去了。
眾人連累帶餓,王爺卻連正眼也沒看,就都怏怏地走了。
就是燕夫人站在原地,朝著王爺的背影投去痴纏的目光。
王爺還有兩個賤妾,是襄陽候送來的,都姓徐,是親姊妹,還未來得及拜見王妃,就出來這檔子事,大徐姑娘聽王爺一聲退下,誰也不看,轉身往殿下走,小徐姑娘緊緊跟上,跟著姐姐回去了。
趙世幀拉著沈綰貞的手往後面懿錦堂去,趙世幀有點納悶,悄聲道:“方才你用了什麼法子,讓沈夫人自己醒了?”
沈綰貞一隻手被他牽著,另隻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作勢在他腰間比劃一下。
“哈哈哈”趙世幀大樂,“任她道高一尺,我的王妃魔高一丈。”
沈綰貞斜睨他一眼,嬌嗔:“王爺還笑,都是王爺小妾多鬧的。”
說吧,甩脫他的手,也不讓趙世幀,而是徑自打起簾子,進屋去,趙世幀隨後,簾子落下,把他隔住,趙世幀笑著自己打起簾子,跟進屋裡。
陳福看王妃在王爺面前撒嬌,王爺喜得把身段放低,遂跟在後面偷笑,揮退身後的太監,不讓跟著侍候。
過一會,門裡面就傳來笑鬧聲。
沈綰珠本想博得王爺同情,可王爺連理都沒理,拉著她姐姐就走了,沈綰珠面子一時下不來,坐在椅子上,佯作頭還暈,眾人面子情問一聲,心裡都嘲嗤,這沈夫人沒腦子,沒看王爺一門心思在王妃身上,爭寵也不能用這蠢法子。
沈綰珠沒臉,直等人都走淨了,薛瑾的聲兒在耳邊響起,“妹妹,都走了,回房去吧。”
沈綰珠才睜開眼,看看四周,整個殿上就剩下她兩個丫鬟、薛瑾和跟著薛瑾兩個丫頭喚作媚兒和蓮兒的。
沈綰珠站起身,猶自為方才的事覺得丟臉,怏怏地,雁兒和小碟兒一邊一個扶著她往外走。
薛瑾和沈綰珠出到殿外,薛瑾道;“我去妹妹房裡。”
沈綰珠方才其實開始頭有點暈,可是後來是成心想讓沈綰貞難堪,凌虐王府小妾,大冬天門外站著,以至凍餓暈倒,還有一重心思,就是她在王爺眼前,當殿暈倒,過後,王爺必去探視,到時施展狐媚手段,引王爺憐香惜玉,就此達到目的,可這算計,卻被庶姐輕易識破,並當眾揭穿,落得灰頭土臉,讓人當成笑柄,沈綰珠別提有多懊惱。
走回房中,關起門來,薛瑾道:“妹妹,你和三姑娘是姊妹,從小一處長大,她的事情你還不瞭解,我就納悶,王爺因何喜歡她,她有什麼好?論容貌,不如我姊妹,論別的,你姐姐有可取之處嗎?”
沈綰珠倚靠著板壁,不屑地哼了聲,“琴棋書畫,她只懂個皮毛,橫針不拈,豎線不動。”
薛瑾歪頭,想了想,“這就怪了,王爺喜歡她什麼?”
“王爺不瞭解,讓她矇蔽,她善於勾引男人,她姨娘穆氏聽我姨娘說,就專會勾引我爹。”
“這麼說王爺不知道她是個繡花枕頭?”
“王爺怎麼會知道,見過幾面,她心眼多,善使手段,還能裝,當著人一套,揹人一套。”沈綰珠對這個庶姐是沒一點好感,連瞧不起都不屑於掩飾。
“要是薛姐姐是王妃也就罷了,薛姐姐論出身,才貌,都是一等一的,沒幾個比得了,可她做王妃我就不服氣,在孃家時,樣樣都不如我,連我爹都高看我一眼,幾時輪到她逞臉,瞧她如今的模樣,儼然主子,我卻成了妾、奴婢。”
沈綰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