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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從長安,跑死了三匹馬,我發瘋了的趕路,與其說我怨恨過她,不如說我更恨自己,我錯過了,一輩子錯過了,我愛的人死了,她死了……我再也回不到十三歲無憂無慮的年紀,我的身後再也沒有那麼一個尾隨著我回家的女孩,我再也感受不到,她跌跌撞撞落入我的世界,或者連她逃我追的那種片刻歡愉也沒有了……沒有了,一無所有……”
黑衣少年,抱頭痛哭起來……
“我愛的人死了,我卻要她活著,活著才能償還所有的罪孽……”
洛戰楓從未見過這樣的洛浮生,彷彿一頭受傷的小獅子,語無倫次的哭訴著。他心中一動,嘆了口氣,所有的責罵之辭都吞了進去,不再多說些什麼。
“我去趕一份奏摺,你就再跑一趟吧……”青年嘆了一聲,“你還可以去求楊水心……”
洛浮生沒有料到洛戰楓會如此快的應下來,他怔了一瞬,猛地再叩一首:“謝父將……”
——
數日後的孤家府宅,顧九想了數日依舊沒有想明白,那禁園中的男子是何意?
這日她又故技重施。
這一次去,比之上一次稍微好了一點,沒有像上次那樣,摔得那般慘痛,還走錯路。
她就是尋著這知了聲來的,她園子裡的知了都被園子裡的黑衣衛用什麼東西給粘走了,整個園子裡靜的可怖。
只有這禁園中的知了吱吱的叫著。
她翻過院牆就進了禁園,那次和那丫鬟走到長廊盡頭的時候她就知道院牆那頭是禁園。
園子裡除了知了的聲音她並未聽到別的聲音。
她有些慌張地邁開步子,在園子裡轉來轉去。
一聲竹門的“吱呀”聲拉回顧九的思緒。
周子謙拉開門,就瞧見園中的顧九。
“姑娘?”他有些訝然,等了數日都不見她的身影,他本以為她不會再來了的,沒有想到她還是尋來了。
“先生。”顧九轉身跪地,“先生,我想通了,請您教我武藝。”
周子謙微愣了片刻,沉聲道:“你學武已經遲了,最遲十二歲,你已經十五了吧?”
顧九勾唇:“我大雍男子十二歲以上徵兆入伍,他們習武是不是都遲了?”
顧九深叩一首:“先生,我不是為了成為大俠,而是想將來保護自己,我不想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她還未說完,男子的手已經搭在她的手腕上:“你有內力底子,若是勤加練習個三年,一般的人你還是應付的了的。”
女子一聽,遊離的目裡,眼波竟是一轉。
“謝謝師父。”
話不待多說先叩三首。
周子謙怔了片刻,隨即無可奈何苦笑:“你起來吧。”
“我先教你入門劍法十式。”周子謙說道,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枝子遞與顧九,這次離她這麼近,他頗覺得這女子有些熟悉。
卻不甚在意,將那木枝遞與顧九握緊了。
“你耳力好,竟然能我做什麼動作,你只用聽的,就能依葫畫瓢。”許久周子謙笑道。
顧九羞赧的撓撓頭。
“我原以為你眼盲,得廢些時日,沒有想到,你悟性很高,記性也很好。”周子謙擦了一把汗說道,“你可以試著運用內力將前三式打出來。”
顧九照著周子謙所說的內功心法,將氣息調勻,凝於手中樹枝,開始將那前三式打出來。
“氣息均勻,莫妄自動念,保持靈臺一點清明。”周子謙在一旁提點道。
許久,男子望了一眼天色,遞了一碗水給女子,等女子喝完了,他才說道:“快一個時辰了,你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