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來?
可是,凌晨時那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處決了他?趁著他舊傷復發將他處決掉不好嗎?
卿泓穿衣的手一滯。
來人無心要他性命,可是青衣和他的屬下中計,以為來人力量不及,便趁勝追擊想留活口……
卿泓眉目一動,道:“你學武幾年?”
沒有料到璃王會同她這般平靜的說話,謝光嬋有些受寵若驚。
“一兩年……”謝光嬋轉身說道,見他衣衫已穿好,臉上的紅暈也退了些。
見璃王不曾望著自己,謝光嬋眉頭一皺,道:“可是……那個車伕就是我屬下,他是劍士閣出身,他武功很高的。”
謝光嬋說完這句,卿泓的眉眼才閃過一絲光亮。
“凌晨你看到的人武功都很高?”卿泓沉聲問道。
謝光嬋點頭:“我屬下說了,普遍劍士閣頭甲的水準。”
卿泓眉目一垂,心道:果然是來一探虛實的嗎?
會是誰?
會不會已得知慕華胥與他之事?
還有慕華胥,他回了江南,還會再來長安嗎?
畢竟等他以慕華胥的身份再次來長安,要再等七年,南北商會商議之時。
他還會微服私訪,來尋他嗎?……
謝光嬋見卿泓神色沉鬱,心事重重,不禁心頭一動,想上前安慰一下他,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她凝著他虛弱卻仍舊絕美的臉龐,心似小鹿似的亂撞……
真美,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都是世間絕景……
在大雍,閨秀們議論的最多的便是妖冶傾國的慕華胥,英俊驍勇的慕長安,才華橫溢的靳南衣,風度翩翩的子衿公子,當然還有溫文儒雅,俊秀清貴的璃王卿泓……
可是,溫潤俊雅的璃王卿泓,他究竟在沉思什麼?在傷心什麼呢?
許久,馬車在城西一處偏僻的地方停下。
駿馬長嘶聲,打斷了車內的寂靜,謝光嬋回過神來,車簾外那青年恭敬道:“小姐到了。”
謝光嬋看了一眼璃王,似是在用眼神問他好些沒。
卿泓搖搖頭道:“謝姑娘,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便不該靠近我,送我回去……”
謝光嬋眉頭一皺,似乎耐性都被消耗掉了,氣急道:“王爺是不信任你的屬下能找到你?還是覺得光嬋能將你怎麼樣?”
卿泓眼波一動,沉默著,似乎是沒有多餘的力氣來接她的話。
“進來,帶公子進園子。”謝光嬋一掀車簾同外頭的屬下說道。
這裡是城西。卿泓被人推進園子裡,他也不知道為何,如今他身上的傷口這麼難癒合了,曾經因他體質特殊,他懼怕流血,本以為十多年過去有些改善,可是沒有想到再受傷傷口依舊這麼難以癒合。
這一來一去都已很長時間了,受傷的地方還沒有結痂……
“王……公子……你還好吧?”謝光嬋凝著卿泓慘白的臉,不禁擔憂地問道。
卿泓本想對她置之不理,到最後卻淡漠地搖搖頭。
末了,三人進了園子,這園子表面與農莊無異,只是裡頭僕人齊全,應有盡有,在庭院之中,冬日暖陽透過斑駁的樹影照射下來,卿泓淡聲道:“姑娘處心積慮帶我來這裡,是想從卿泓這裡得到什麼?”
謝光嬋將拿下面紗的美麗臉上出現皸裂的痕跡……
“你主觀的認為是在救我,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或者你什麼都清楚……”他虛弱地轉動輪椅轉身,“你認為那些人在行刺我,可若是行刺我,他們又何必不直接取我性命?為何、這麼主觀臆斷那些人一定是在行刺我?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他溫和絕美的鳳目變得鷹勵。
“想做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