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立刻見面?」
梁雲對這個陌生的聲音有疑問:「你是誰?」
「我是元之,關元之。」
梁雲沉默一會兒,「你的聲音不像。」
何止聲音,連容貌也不一樣了。
「梁雲,說來話長——」
「向我證明你的確是元之。」
「好,有一日,你來醫院看我,我身上插滿管子,你揶揄道:『這可不成為提線木偶了』,下一句是——」
梁雲接上去:「我們都是命運的傀儡。」
是,她是關元之,一點沒錯。
「明天早上,我來看你。」
元之舒出一口氣。
淋浴時她看看此刻擁有的健美身軀,不知如何運用它才好。
林慕容本人大概也不曉得該怎麼做,否則,她到此刻都應該活著。
這樣漂亮的軀殼,競成為負累,始料未及。
元之沒有睡,著人送了一包香菸到房間來,坐在床沿點著一支。
這不是關元之的習慣,一定是林慕容的菸癮影響了她,再加上江香貞的酒癖,不得了不得了。
元之打一個呵欠,混身麻癢癢,說不出難過,胸口也作悶。
電光石火間她明白了,麻醉劑!
林慕容吸食麻醉劑。
元之難過得說不出話來,看樣子她的小宇宙永遠找不到理想的身軀寄生,因為自愛的人統統還健存在世界上。
她一宵不寐,天將矇矇亮的時候,元之已決定捨棄林慕容的身軀。
元之用冷水洗一把臉,出外散步。
大都會繁忙的一天已經開始,車站擠滿了人,車子喇叭嘩嘩響,小販擺賣熱狗咖啡……
元之不由得大聲喊出來:「我只想做芸芸眾生其中一分子,是否太苛求呢?」
她身分太過奇突,她註定不是一個普通人。
元之氣餒,不知如何向老同學梁雲交待她身分的轉變。
元之所不知道的是,梁雲一早已經站在她酒店旁門口,一直敲門,沒有人應。梁雲喃喃自語:
「這麼早,去了何處?」
身後有個聲音說:「大約是出去溜達了。」
梁雲一轉身,見是一個英俊的年輕人,「閣下是誰?」
「我叫呂一光。」
呂一光也打量梁雲,只見她大衣圍巾,頭髮毛毛,分明是一個學生,手還拎著書包,不禁有三分好感。
他問:「你找誰?」
梁雲說:「我找關元之,你又找誰?」
呂一光怔住,關元之,真有這個人,昨天,林慕容也說她是關元之。
「關元之是你的什麼人?」
呂一光聲音中有極大的關注,梁雲因而不介意他的質詢。
她答:「元之是我的老同學。」
呂一光問:「你可帶著她的照片?」
「有。」梁雲即刻翻查那百寶箱似的書包。
她終於取出一幀小照,遞給呂一光。
呂一光一看照片中那瘦削的少女,立刻說:「我也有一張剪報要給你過目。」
他攤開一張舊中文報。
報上紅字標題是那麼驚心奪目,連帶站在走廊轉彎角落的關元之都看到了。
她散步返回酒店,發覺房門口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她朝思暮想的梁雲,咦,老同學怎麼會認識呂一光?
且聽聽他說什麼。
講了沒兩句話,就看見呂一光亮出舊報紙。
元之讀到了頭條。
「著名模特兒林慕容香閨神秘死亡」。
元之如墮冰窖,難以動彈。
只聽得梁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