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醫生的聲音傳出來:「三號,你愛留下來,就在外頭居留一段日子好了,不過老老實實告訴你,人生雖然熱鬧,卻往往美中不足,好事多磨,你要有心理準備。」
三號說:「原醫生一向尊重我們。」
元之看著三號,這是它選擇少女外形的原因吧,它一定做過資料蒐集,得出結論,美少女在世上最受歡迎,可是它也許不知道,身為美女,也最最危險。
「放心,元之,我比你們更懂得保護自己。」
元之輕輕說:「我相信你。」
元之有千言萬語,想要與三號說,但是不知怎麼開口。
三號已經悄悄把意願告訴元之:「我想戀愛,我想創業,我想揚名。」
呵,剛來報到,凡心已熾熱如火。
元之只能溫和地說:「寶寶該回家了。」
「我替你抱著她。」
「她怕陌生。」
三號笑,「你放心,我的身軀可隨意調校到與她熟悉的親人一模一樣,體嗅氣息在內。」
呵,這不是傳說中盡如人意的狐狸精嗎?驚人之至。
三號說得對,它有辦法,它會在世上如魚得水。
元之毋須為它擔心。
三號有點靦腆,「我希望與你隨時聯絡談談做人之道。」
「一定。」元之只怕沒有什麼可以教它。
回到家,元之心思恍惚,不能集中精神。
莊母叫她;「兆珍,兆珍,孩子該吃點心了。」
元之如夢初醒,抬起頭,忙去安排,走進廚房,忘記任務,空兜兩個圈,又跑出來。
莊母說:「讓我來,你且去休息。」
做主婦做母親永無休假,也難怪會累。
元之坐在小露臺上聽若不聞。
她腦海里只有四個字:做回自己。
莊允文下班了。
莊母對兒子說:「兆珍今日神色有異。」
莊允文笑笑,「今日是我們結婚七週年,她也許有所感觸。」
莊母到底年紀大,有經驗,「不不,不是因為這等小事,你切切與她談談,還有珠兒今日異常煩躁,不妥安撫,吃得也不好。」
莊允文沉默了。
他並不是笨人,這些日子來,他一直擔心著一件事,這件事,也許終於要來臨了。
莊允文輕輕走近露臺,看到他的妻正靜靜坐在藤椅上沉思。
他沒有即時喚她。
七年前今日,她不顧家人反對,下嫁他這個窮小子,一直以來,她沒有穿過一件名貴的衣服,戴過任何登樣的首飾,她持家克勤克儉,任勞任怨,莊允文賣身七次也不足報答她,偏偏她並無要求任何報酬。
使應允文羞愧的是,他連一句溫柔動聽的話都不會說。
做他的妻子只有付出,哪有可能得到什麼。
這時元之忽然轉過頭來,看著莊允文,她似猜中他心事,故溫柔地說:「但是你對這個家庭亦全力全心奉獻,從不推卸責任,勇於承擔,已經足夠。」
兩人想起共同生活中無數磨難,不由得四手緊緊相握。
「難為了你,兆珍。」
「彼此彼此。」
「沒想到維護一個家是這樣的艱辛。」
元之說:「我們做得很好呀。」
莊允文也坐下來,看著妻子粗糙的雙手,淚盈於睫。
元之籲出一口氣。
莊允文趁家人都在忙別的事,趨近妻子,「現在,」他說,「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了。」
元之錯愕地看著莊允文,作不得聲。
莊允文低低的說:「我早已發覺你不是兆珍,兆珍與我都笨拙,你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