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皆是死於非命,未留活口,線索斷得乾乾淨淨,要想尋到確鑿證據,實屬不易。
也怪自己,先前太過自信,防範不夠,才讓人有機可趁,令母妃幼弟經歷生死大劫,還累及外公不顧自身病體,憂心仲仲,過度操勞。
一念及此,又悔又氣,也暗下決心,若是有朝一日查出真兇,定要對其同等相待,所有痛楚,千百倍還施其身!
張庭得複意見,卻站著沒走,又稟道:“向府最近幾日大門緊閉,很是冷清,好似向老扳最近在天京生意不順,在準備回北涼,飛鷹隊也在收拾行囊,想必會一同前往。”
秦驚羽哦了一聲,心裡陡然生出一個念頭來,喚道:“幫我安排下,叫劉吉明日一早來楊崢家見面。”
上回下毒加害之仇,終於找到機會報了……
從山莊出發歸返,進城回宮,已經是夜幕垂下,萬家燈火。
銀翼隱在暗處,她獨自出宮之事,想必守護宮門的侍衛已經上報,回返時剛驗過腰牌,沒走幾步,就見那道英武挺拔的身影大步過來行禮,雙眸微暗,面上有絲倦色。
“見過三殿下!”
來得正好,他不來找自己,自己都會去找他。
秦驚羽朝他拱了拱手,算作還禮:“怎麼,你今晚當值?”
雷牧歌點頭道:“是。”
感覺到他的沉悶,秦驚羽打起精神,勉強一笑:“誰得罪你了麼?”
雷牧歌默然半晌,才啞聲道:“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穆妃娘嫉……”
“這不關你的事,應該怪我……”秦驚羽長聲一嘆。是她自己自視過高,放鬆警惕,對情勢估計不足,否則若是一看出那戲者的異樣,立時起身鳴警,又怎會有後來獻禮的事情發生?
雷牧歌不明她的心思,微怔一下,即道:“你放心,老師已經將密雲島的詳細路線圖繪出給我,我一定拼盡全力,求回七彩水仙!”
秦驚羽聽得一喜:“詳細路線圖?”
雷牧歌應聲,從懷中掏出一卷羊皮圖樣來:“我這一日帶在身上,反覆研習……”
秦驚羽不待他把圖展開,急急拉他回了明華宮,將圖湊到燈下,仔細辨識。
但見上面高山峽谷,河流灘塗,都一一標註,其中道路交錯,洞穴密佈,直看得人眼花繚亂,島嶼西北部有處用硃筆點的記號,應該就是那島主的庭院花圃所在。
秦驚羽一邊暗地記憶,一邊關切道:“這密雲島地勢複雜,你一路要小心。”
雷牧歌聽得雙眸放光,俊臉含笑:“我會的。”見她低頭看圖,又道,“其實這密雲島之行最大的問題倒不是地勢,而是巫族。”
“巫族?”是了,當初曾聽韓易講過,密雲島上巫族橫行,世代奉一位名喚龍姬的女巫為祖神,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對,島上之人大都會些巫術,什麼降頭,下盅,血咒……”雷牧歌見她聽得乍舌,續道,“不過還好,老師與那島主有些舊緣,言明我們按路線前往,恪守本分,不去惹是生非,必要時候就亮出他給的信物,應該不成問題。”
說話間,秦驚羽已經將地圖記了個七七八八,默誦之餘,好奇又問:“是什麼樣的信物?”
雷牧歌搖頭道:“我也不知,老師說是臨行前夕去他家中取。”
秦驚羽嗯了一聲,將國樣卷好還給他,一股腦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出發?海船準備好沒有?人手怎麼安排的?”
雷牧歌見她甚為關切,也不隱瞞,回答十分詳盡:“原本定在四日後的寅時,因為兩位殿下參與,又延後了一日,船隻是從江陵水師抽調,共有三艘,每艘可載百人,配有火箭鐵弩等武器裝備,由兩位殿下與我分別帶隊前往。”
秦驚羽想了想,又問:“